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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公主在想什么,她冲公主凶什么。”希筠小声抱怨道。
“不过是不愿接受事情不如她预想那般罢了,又极力想摆脱眼前困境,便因此想到了我。”
方才元贞所言并非为虚,在她来看婚事已成定局,局面也已成定局,爹不疼娘不爱,夫家不待见,安庆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极力笼络住夫君,努力化解二人之间的不睦,这样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当然,若是安庆甘于待在宋家当个透明人也可,宋家也不至于苛待了她,毕竟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
元贞想到方才看到那个衣角。
她也没想到宋浦那般公子如玉的人物,竟也会偷听。
其实宋浦跟上来时,她便发现了,之后说出的那些话,有些是早就想说的,有些却是故意为之。
倒不是她还对安庆心存怜悯,不过是只要一想到诸如安庆此类人在梦中的境遇后,她便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就这样吧,以后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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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华觜冈,这里的路变成了由各色石子铺就而成,拼凑成各种吉庆的图案。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正值华灯初上,此时上面的灯都亮了。
元贞站在下面往上看,只觉得一片金碧辉煌,耀耀生辉,犹如到了什么人间仙境。
一瞬间,她突然理解了一起初杨變见她时,眼中那股遮掩不住的嫌恶。
太过奢靡无度,大昊其实并不如常人所想那般富庶,而每一次大型宫筵所需又要几何?
她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她生来为帝女,哪怕幼年时处境不佳,但由于起点在这,也远超大多数常人。
待她懂事后,她努力成了爹爹最宠爱的女儿,自那后各种奇珍异宝、珍馐佳肴,信手拈来。
她从来意识不到这些,也想不到此处,可在此时心中却有了些明悟。
那些抨击她奢侈成性的官员,真是因为被人唆使才抨击她?也许是有,但其中定也不乏真觉得她如此不对之人。
元贞苦笑。
这时,一旁却突然有一股大力袭来。
眨个眼的功夫,公主就没了,希筠和绾鸢被惊得不轻。正想扬声叫人,却见那假山中伸出一只熟悉的玉手,冲她们摆了摆。
两人这才压住呼声,眼神惊疑不定。
“你每次出场,都得这么不同常人?”元贞没好气道,同时压了压被扯乱的衣袖,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假山重叠形成的一个天然石洞。
见他没说话,她这才抬头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却是心下一紧。
“你那日话没说完,什么局来着?”
杨變的嗓音比起以往要沙哑了不少,眼睛里有一些红血丝,似有炙热岩浆喷涌而出,却又被极力压制。
是她没说完吗?
是他突然抱着她亲,亲着亲着,就突然像只受了惊的野狗一般被吓跑了。翻窗子时,似乎还摔了一跤,以至于惹来希筠,她当时只能以野猫捣乱为由敷衍。
元贞也是才知道这位杨将军,看似气势骇人,还是个厚脸皮、滚刀肉,却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纯情。
不过这话她不会当杨變面说,就照他那脾气,指不定她一说就跟她恼羞成怒翻脸了。
马上宫筵就要开始了,她没功夫在这跟他缠磨。
“我怎知是什么局,人家设计我,难道还告诉我什么局不成?”她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
“我只是猜到可能会有人布局等着我,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不多。”像这种宫宴也不是天天有。
杨變见她侃侃而谈,心中十分气恼。
那日他匆忙离开,等人出了皇宫,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可悔之晚矣。又恼恨她像个妖精,致使他如此失常。
等夜深人静之时,却是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她,以至于睡着了竟还做了一个与她有关的梦。
梦的具体内容谁也不知,总之第二天神卫军下的禁军们遭殃了,就这么的被都指挥使高强度连续操练了两日,直到今天过节才被放过。
“我得上去赴宴了,你难道不去赴宴?”元贞咳了一声,偏开视线。
“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什么?”
她眨了眨眼,分外无辜。
一般人都得被她骗过去,偏杨變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因此他的眼神狠了起来。
下一刻,一只纤纤素手伸了过来,抚上他的脸颊。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那股狠劲儿突然就没了,他似是无意地动了一下,任那只手从脸上滑落,可等那只手从他脸上滑落,他又有一种怅然若失感。
此时的杨變十分烦躁,颇有一种上天下地都落不到实处之感。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那我走了。”
她转过身要走,突然手被人一把抓住,转瞬间人已落到对方怀中。
他继续了那晚没做完的事,这一次是无师自通,他在上面碾着,压着,甚至勾出那截香软出来吸舔。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染上霞色,看她脸上的那股从容没了,看她浓密的睫羽眨动着颤抖着,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