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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也笑:“并非我坐得住,不过是非常时期,都盯着我呢,我自是不能坏了直笔内人的规矩。”

此时元贞已看完今日从垂拱殿那边转回来的奏疏,虞夫人也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所有札子都需尚书内省这用印后,再发转下去。

印是由虞夫人掌着,一枚是内尚书印,一枚是帝印。

一部分代批札子用内尚书印即可,而亲自御批的则需要用帝印。此帝印并非平时颁布诏书时所用的玉玺,算是宣仁帝的私印,代表此奏疏皇帝已经看过了。

上印也是一项体力活儿,虞夫人年迈又有病在身,平时都是程关二人当面代劳,如今则改为元贞。

元贞一边按类往奏疏上盖印,一边与虞夫人说着话。

都印完了,再抱回给洪女官,交给她转出内省。

借由送札子的空档,元贞抱着东西离开了这最后一进,却在出来之后,悄悄藏起一张空白的纸。

而那纸上赫然也印着一枚印蜕。

直到傍晚回到金华殿,元贞才悄悄拿出那张纸。

看着纸,及纸上那枚印蜕,她又是苦笑又是惆怅,许久才收拢起情绪,执笔在其上书写着什么。

写完后,元贞将墨吹干。

待其上墨完全干后,她想找东西装时,一时却有些犯难了。

思来想去,去寝殿妆奁里选了一枚金簪,也没让绾鸢帮忙,自己用剪子把簪子绞了,只留一截空心的簪柄。

将纸张卷起来,正好可以放在其中。

她又找来蜡,将两头封死,又在其上押上漆印。

如此一来就成了,她又找来一个合掌大的小荷包,将东西装了进去。

用罢晚膳,又过了一会儿,杨變来了。

“你找我有事?”

信儿是让希筠传的,杨變怕元贞找自己有事,他又不在琼林苑,就留了个心腹在那。而希筠则借着公主有东西遗留在流云殿,去了一趟琼林苑。

元贞也没多话,将荷包给了他。

“权少保明日就要出发了吧?你把此物交给他,若碰见裴鹏海因抢功而置大局于不顾,就让权少保打开,以其内之物号令其他人。”

闻言,杨變也顾不得说笑,将荷包打了开。

打开后见是一金质管状之物,看模样竟是从女子发簪上剪下来的,上面上了蜡封。

他看了又看元贞,眼神凝重。

“你知道些什么?”

元贞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以防万一。”

打从太原之事爆发,元贞就希望自己可以再做一场梦,能告诉她些许消息,可让人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

明明知晓此乃关键节点——北戎能长驱直入打到上京来,就说明太原肯定出事了。这也是为何她急于促成太原之事。

可把一切都做完,她心中还是充满了不确定感。

她不知促成太原之事,是对是错,也不知权少保这次前去,能否功成而归。

而且还有一件事,梦里裴鹏海是死了的。

不是死在今年,而是在明年开春。

还是她听下面宫人议论,说那好大一颗头颅就悬在宫门外头,吓得来往行人皆不敢正眼去看。

甚至还有宫人内侍跑到宫门处去看是真是假的,据说回来后被吓得不轻。

这说明了,裴鹏海肯定是做了什么事,父皇才会杀他。

他能做什么事,让父皇置三足鼎立‘大局’不顾,要去杀他?

只能是他犯了什么弥天大罪,逼得父皇不得不杀他平息愤怒。

光此猜想就足够元贞浮想联翩,所以她一再叮嘱杨變,让他告知权中青,一定要盯好裴鹏海。

可光盯着,还不足以让她安心。

所以她又准备了此物。

“你只需知晓,此物关系我性命要害,不是碰到万难局面,让权少保不要打开,不要使用,你可能做到?”

看着她的眼睛,杨變僵硬地点点头。

点完头,他似有些愤恨道:“你这女人,总喜欢瞒着人做事!”

“不是我要瞒你,而是此事你不知道最好,你只需要交代权少保,若非碰到如上局面,此物不要打开,带回来完璧归赵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杨變就是再傻,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信任我义父?”他皱眉低喊。

元贞走过来,看着他:“我不是信你义父,我是信他心中大义,我是信任你。你一定会帮我办到的,是不是?”

杨變看着她的眼。

她的眼明明与平时般无二致,此刻却有一股魔力,似哀求似笃定又似在说服,让他听她的,都听她的。

良久——

“我会办到的。”

“走了。”

“你给我等着,等我送走义父,再来找你辨个清楚明白!”

杨變忿忿丢下狠话,走了。

而元贞,本是心情沉重,倒被他这一番表现闹得哭笑不得。

杨變离开皇宫后,直奔权府。

时候已经不早了,权府的人大多数都歇下了。

听说他来了,本正准备歇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