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这怎么见啊?”
元贞还在质疑。
杨變却已经转身走了,显然她答不答应就是如此了。
回到雅间,绾鸢和希筠二人正等得心急不已。
“公主,你的衣裳怎么湿了?”
“方才放河灯时,不小心沾到一些水。”
其实湿得并不明显,也就胸前和裙摆上沾了一些水。
希筠已经信了,但绾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放河灯时弄湿的,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
“走吧,回去了。”
自然是回玉津园。
这么多人,又是妃嫔公主们出行,天一黑就不方便了,所以一般都会在玉津园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宫。
这玉津园元贞不常来,每年也就来一两次,自然不如自己宫里或是流云殿舒服。由于宫殿少,人又多,多是几人住一处宫殿,像元贞就与德庆公主和永乐公主住一处。
不过元贞住主殿,她们二人住偏殿,也不在一处地方,只是出入都会经过一个庭院。
元贞回来时,德庆公主竟没睡,正好在庭院里碰见了。
“十三姐,你回来了。”
“怎么没睡下?”
“可能是吃茶吃多了,回来竟一时睡不着,又见今晚月色不错,就出来赏月。”德庆柔声道。
德庆公主今年十四,乃刘贵容所出。
刘贵容除了德庆公主这个女儿外,还育有蜀王。
蜀王萧衍今年十五,如今还在读书,还未出宫建府。翠微殿这一脉,素来不挑头不掐尖,若非知晓最近宫里流传的那个流言,元贞只当德庆就只是单纯赏月。
可结合那流言,她这番行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十九妹就慢慢赏吧,我刚从外面回来,先回去沐浴更衣一番。”
元贞转身便走。
身后的德庆面露迟疑纠结之色,终究还是叫住了元贞。
“十三姐这是与自家表姐妹去逛乞巧市了?真羡慕十三姐,宫外也有自家姐妹。”
她边走边说来到元贞身边,显然这是打算和元贞聊上了。
其实德庆这番话,是别有一番含义的。
都知晓刘贵容是个孤女,和刘家算是沾了点亲戚关系,当年寄居在刘府。
而彼时宣仁帝刚临朝听政,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一次在刘府偶遇此女,遂结下不解之缘,总之最后是召入宫中服侍了。
她这个爹,弱点其实非常明显,风流成性。
早年还没这种认知,直到后来发觉问题关键,虽是有所改变,但这时已是尾大不掉。
宫里这些嫔妃哪个不是和前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些是明面的,有些是暗中的,再是明白又如何,防不住坐在这个位置,有成千上万的人心心念念就是设计你,想从你身上获取利益。
你看似防了,又或是捧这个打了那个,可又有什么用?总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思及此,元贞又想起那位太子,爹爹将他束在东宫,真是因为不待见他?会不会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要说爹爹这些妃嫔里,除过她娘,最是不含目的嫁与他,还属他的原配发妻郑皇后。
只可惜郑皇后是个命薄的,她爹爹登基的第二年人就去了。
而据元贞从蒋家那边得来的消息,朝中附庸太子的大臣可是不少,毕竟是正经中宫嫡出,又是钦封的太子。
可由于太子当下境遇,这些人都由明转暗了,表面上和太子有来往的,只有挂着太子师之名的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吕高逸。
这些消息她都能知道,她爹爹怎可能不知?
如此一来,她的推测倒是不成立。
太复杂了!
元贞想得头疼,面上却是笑道:“妹妹羡慕什么,刘家也有不少小娘子,十九妹完全可以别太拘束,与她们相交。让我说,十九妹就是太腼腆了,既为公主,身份总比宫外那些女子们要高一些,还成天学着她们规束自身,又有何用?”
这话倒是挺符合元贞人设,因为她素来不在乎人言,不然也不会当着面,丢下众人跑出去玩了。
德庆露出艳羡之色,这丝艳羡让元贞来看,大抵是真的。但她还是说道:“我与十三姐不同,那蒋家到底是姐姐舅家,而刘家与我与我母妃,却是——”
好吧,可以解疑了。
她就说德庆突然闹得这一出。凡事都有两面性,有人防着她,自然也有人见有利可图前来示好。
这是刘贵容见她入了尚书内省,故意使着女儿找着由头来向她示好?
至于刘贵容和刘家之间的纠葛,元贞相信肯定是有些不睦的,但这些不睦在‘大事’上,怕是都要放一边。
如今德庆弄得这出,是在向她展示与刘家不和,孤立无援,不如两相合作,互为犄角?
“你呀你,就是想太多,”元贞笑盈盈的,“你是公主,本就是可肆意妄为的身份,为何要在乎旁人想法?她们与你亲与不亲,又有何关系?还不是得捧着你顺着你,何必自寻烦恼,没有意思。”
丢下这话,元贞便走了。
留下德庆一个人站在那,半晌回不过来神。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