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关幼霜一身轻松。
她买了个大红鹰冰激凌,边走边吃。
现在无法直播,她再也挣不到钱了,她得尽快拿到驾照,好好经营刺绣厂。
好无聊,这县城,她也没个朋友什么的。
今天早上,她给顾尔容说自己一整天都会在驾校那边练车。
算了,先回御府骄子睡一觉吧。
她跨过马路,正走着,一辆车停在了自己旁边。
杨言摇下车窗,伸出头:“幼霜。”
“咦,你怎么在这?”
“准备去北街那边参加一个饭局,你呢?在干什么呢?”
“我就随便走走,那你去吧。”
“去哪,要不要我送下你?”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逛逛。”
“对了,你那地毯啥时要呢,我这边已经有新的司机了,你要的话可以随时把货给你拉下去。”
“我这几天有点事,暂时回不去,估计得下周。”
“行,到时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好的,你快去忙吧,别耽搁了。”
目送杨言离开后,关幼霜开始思考刺绣厂的事。
上次发了大米,也算做了一波宣传,其实不用做宣传,大家口口相传,知道刺绣厂的人也不少,很多人也往他们家打过电话,甚至登门询问,想加入到刺绣厂。
大家说的嘛,都挺好听,甚至,有的妇女是拿着自己的刺绣成品来找她的,但是,她并不能确定她们的真实水平。
杨言信任她,给她提供的平织地毯,用的都是上好的线。
她当然不能辜负人家。
关幼霜觉得,还是得先组织一波现场刺绣,好好确定一下人选。
刺绣厂刚起步,正是建口碑的时候,人数不是最主要的,她更看重质量。
这样一想,她就有点坐不住了,要不,先回去处理这事吧。
驾校那边,就等顾尔容和教练的消息就行了。
关幼霜看了下表,差不多四点了,也不知道班车发车了没有。
她又过去马路对面,在刚才卖冰激凌的小卖铺给顾尔容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要回去的事。
她刚准备去车站,就看到了开往他们那儿的班车,今天,那车上的人并不多,卖票的女人开着车门,吆喝着。
关幼霜挥了下手,上了车。
赵家。
关蕾拿了两团棉花,塞了自己的耳朵。
自从从张庆生家回来,冯转霞的嘴就没停过,一会骂张家临时变卦不得好死,一会又骂赵兰窝囊废,连个男人都抓不住。
赵兰气得浑身发抖,和她妈对骂。
赵宏才厌烦地坐在台阶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烟,烟蒂扔了一院。
关蕾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虽说让赵兰嫁不出去,让她出了一口恶气,但这赵兰留在家里,她也厌烦。
之前,她觉得赵阳一定能在县城给他们买大房子,他们会过上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
可眼下,这愿望好像越来越远了。
赵阳昨晚回来过,她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他就大发雷霆,说她老驴吃黄瓜,想得脆。
关蕾心烦意乱,不知道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都怪那个关幼霜,如果不是她乱扣赵阳的包工费和工钱,赵阳也不至于这样。
这赵阳也是窝囊,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治不了。
他不会是看上关幼霜了吧。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样想很荒唐,但这赵阳毕竟有前科,再加上前一世,他好像对那关幼霜就挺不错的,经常给她买漂亮的新衣服。
关蕾越想越觉得心慌,她大口喝了杯冷水,抚着胸口。
冯转霞黑着脸掀开了门帘。
“你耳朵被羊毛塞了啊?我喊你半天你听不到。”
“怎么了,妈?”
“怎么了?后院的几只鸡都快饿死了,你不知道给它们喂食?”
说到这个,关蕾就来气。
本来,她结婚的时候,赵阳家没有养鸡,结果这冯转霞的姐,也就是冯转琴,昨天送来了十来只小鸡。
她的儿子得了癌,她自己无心养这些家禽。
昨天,冯转霞给这些小鸡切了些菜丝。
关蕾还以为这活以后都是冯转霞的,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她就把这活转到了她的头上。
“知道了,妈,我这就去。”她低眉顺眼。
她走到院子,偷偷取掉耳朵中的棉花团,来到厨房,从案板
掀开报纸,她发现菜篮子中只有一些辣椒、豇豆、茄子、西红柿,还有黄瓜。
根本没有卷心菜。
她想了下,既然小鸡能吃卷心菜,那其他的菜应该也能吃吧。
她拿出一把四季豆,就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地切起来。
差不多切了四五根的样子,“你干啥”一声怒吼,吓得她差点切断手指。
“你疯了吗?”冯转霞歇斯底里,“你给鸡切豇豆?”
“我想切卷心菜的,可是家里没有啊。”
冯转霞气笑了。
好半天,她才嘴唇哆嗦着说:“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