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荷狗屎运好,阴差阳错找了一份居家保姆的工作,而且还是高工资。
在凭着厨艺征服了张阿姨之后,人心不足的张彩荷又打起了别的主意:她想把自己的儿子关睿杰调到县一中读书。
张阿姨名叫张凤英。
关睿杰今天小升初,考得一言难尽,如果单纯看分数,连进他们乡镇的晨阳中学都困难,只是因为关幼霜的原因,晨阳中学成了县教育局关注的焦点,意气风发的陈校长马上开始扩招,今年的初一从原来的四个班扩成了七个班。
所以,几乎所有的小学生都能上中学。
关睿杰就占了这个便宜。
可张彩荷不觉得自己儿子差劲,她只会把一切归咎于教师的教学能力差,学校的风气不好等等。
所以,当她得知张凤英家的娘家侄子在县一中当老师时,马上便动起了心眼。
她是这么对张凤英哭诉的,说自己命苦,嫁的男人就知道吃,丝毫不管孩子,两个姑娘都嫁出去了,但儿子还小,才12岁。她自己和张阿姨投缘,但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张凤英家里不缺钱,儿子女儿都在外地挣大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投缘的人,她实在也舍不得张彩荷。
张彩荷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及时地说如果儿子能在县城上学就好了。
张凤英一听,原来是这事,这好办啊,随即,她便打包票说如果关睿杰愿意上来,她就能让他上县一中,并且,她还说了,这会正是暑假,让关睿杰上来县城玩,反正她家还有一个空着的房间。
关蕾刚才找到她母亲的时候,关睿杰正好也在。
看到关蕾脸色不对,张彩荷也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得知她把那服务员的工作辞了之后,张彩荷还向着女儿说,那伺候人的破工作没什么好做的,回头再找个轻松的。
可当关蕾说自己今晚无处可去,想住在张阿姨家时,张彩荷的脸色马上变了。
“那怎么行啊,小杰已经在这儿了,你再住进来算怎么回事?回头让张阿姨不高兴了,我这工作还做不做了?”
关蕾一想也对,便想让她妈给她点钱,她去住旅店。
她今天冲动离开,都没有拿到工钱。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你都嫁出去的人了,不要什么都找我要啊,小杰马上要上一中,花钱的地方不少,何况家里还有你撺掇我安装的座机电话,我哪有钱给你啊?”
关蕾愣了。
眼前这人,跟之前说“等妈拿到工资,再给你钱”的,俨然不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话,她的心凉了。
她的母亲虽说偏心她,但那只是和关幼霜比。
重男轻女的张彩荷,怎么可能爱她胜过关睿杰啊。
现在关睿杰要上一中了,在张彩荷看来,她的儿子未来一片光明,她老有所依。
当然得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儿子身上了。
关蕾的心死了,然后就来到了大桥上。
想到这一幕,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她一直觉得自己比关幼霜强,也是仗着自己被张彩荷偏爱。
可现在呢?
她感觉鼻子发酸,视线开始模糊。
“没有男人死不了人,不想过了可以离婚,没必要寻死寻活的。”关幼霜并不知道关蕾刚才经历了什么,只以为她是因为赵阳在赌气。
“你当然希望我离婚,”关蕾激动起来,“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没爸爸,你才高兴对吧?”
关幼霜冷笑一声,说:“我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你是成年人,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选择的,只要你能承受结果就好。”
梁玉婷也有点忍不住了。
虽然,她一向和关蕾不对付,但人命关天,她也有点担心,便指着十几米头,你跳下去是活是死不知道,但你肚子中的胎儿肯定保不住。”
关蕾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摸着腹部,那儿已经有了胎动,终究是忍不下心。
在她犹豫间,顾尔容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了下来。
关蕾蹲下来,放声大哭。
正在这时,张彩荷满头大汗赶了过来。
晚饭时分,她听张阿姨说,刚才,小区里有人说一位姑娘提着行李去河边了,好像要寻短见。
姑娘,提着行李。
她心里一颤,眼皮开始狂跳。
她差点焦急地要吃不完饭了,好不容易洗完锅,就踉踉跄跄地朝河边跑去。
河边离他们这儿并不远,加上她着急,嘴里念叨着,跑得飞快。
看到女儿在桥上,张彩荷总算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喘粗气,根本没注意到关幼霜他们。
看到张彩荷过来,他们几个也适时地往后走了几步。
“蕾,蕾蕾。”好半天,张彩荷才缓过气来,跪着移动过去,抱住女儿的头,“你,你吓死我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关蕾一下子甩开她,站了起来。
“怎么了?”张彩荷不解。
关蕾大叫:“你疼你的宝贝儿子去呗,还管我干什么?”
“你,你咋这么不懂事?”张彩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