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向旁边的内侍讨要工具,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工具碰撞声。
“这里,这里,对,就是那个啦。”
“还有那个,看起来圆滚滚、个头超大的家伙!”糖糖小手一挥,指挥若定,仿佛一位小小的将军,在战场上指点江山。
劝农使们则像是得到了指令的士兵,挥动着手中的锄头,小心翼翼地挖掘着。
此时,他们的脸上几乎都洋溢着兴奋与期待,每一次锄头落下,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可当他们挖了两个时辰的红薯,双手都被磨得生疼时,那份热情便开始逐渐消退,脸上也露出了疲惫和消极的神色。
安熹帝见状,便想再次燃起他们的热情,于是让羽林卫赶来了十六辆太平车,停在了冷宫的殿外。
“诸位爱卿,请先跟朕过来。”
安熹帝缓步上前,将一众劝农使引领至冷宫门槛边。
他抬手指向长长一排的太平车,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郑重其事地说道:“诸位爱卿请看,这些太平车皆是为尔等精心准备,每一辆之上,皆镌刻着尔等所辖州郡之名。”
“尔等能在这冷宫之中挖出多少红薯,便能用自己的太平车带走多少红薯回到自己的州郡。”
一位年长的劝农使,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皇上此言当真?臣等所挖红薯,皆可带回各自州郡?”
安熹帝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自然,挖得多少,便带得多少。”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还无精打采的劝农使们顿时来了精神,且争先恐后地冲向冷宫之中,各自抄起锄头,埋头于红薯田的劳作之中,那场景,好不热闹。
糖糖站在一旁,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那些太平车,随即又将目光转向那些热火朝天挖红薯的劝农使们,最后才看向安熹帝,对着安熹帝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不愧是皇帝舅舅。】
【这招真是高明!】
【简直将人心拿捏的死死的呀。】
安熹帝:那是,舅舅可是人间帝王,又怎会连帝王心术都不懂。
【不过,若论高明,还得是本宝宝呀。】
【本宝宝早就猜到皇帝舅舅会把这些红薯送人。】
【所以昨晚上一夜没睡,来冷宫挖走了不少的红薯。】
【嘿嘿,本宝宝可真是太聪明了~】
她看向那些劝农使,眼神中闪烁着得意与机灵。
【就这些劝农使的架势,怕是一块儿也不会留给本宝宝。】
说完,她还笑着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无比自豪。
安熹帝听着糖糖的心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怪不得昨晚守卫来报,说冷宫内有异动,原来是你这只机灵的小老鼠在捣鬼啊……
他无奈又宠溺了看一眼身旁的小团子,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回了冷宫,坐在一旁观摩那些劝农使挖红薯。
约莫过了四个时辰,冷宫的土地上已是一片狼藉,红薯被劝农使们挖得连根不剩。
正如糖糖所预料的那样,他们连一丝渣滓都没有留下,不仅将自己挖的红薯全都装上了太平车,就连红薯藤也被他们瓜分的干干净净。
安熹帝抬头望向天边那抹渐渐暗淡的余晖,缓缓站起身,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温和地问道:“诸位爱卿,天色已晚,不妨在宫中留宿一晚,明日再启程如何?”
那些劝农使们看了看自己的太平车,又看了看安熹帝,似是想到了什么,纷纷摆手拒绝。
望州劝农使更是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皇上,红薯的推广与种植事宜至关重大,微臣恨不得脚下生风,即刻回到自己管辖的州郡,恳请皇上恩准。”
“恳请皇上恩准。”其他劝农使也纷纷效仿,恭敬地行礼祈求。
他们的检讨书还都在皇上手中握着呢,晚走一步,走不掉的风险就多一分,所以,别说是天色已晚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立刻马上离京。
等回到了自己的州郡,将红薯推广下去,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呀。
安熹帝见他们一个个的归心似箭,便也不再挽留,他抬了抬手,便有几个内侍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些书册走了过来。
“这是方才乐安郡主在给诸位授课时,朕特地让内侍记录下来的,里面都是关于红薯相关的知识。”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诸位爱卿可人手一本,随身携带,以便日后参考。”
说完,他便示意内侍们将那些红薯录本分发给了每位劝农使。
劝农使们小心翼翼地接过内侍递过来的书册,眼中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他们深知,这些关于红薯的宝贵知识,将会为他们所在州郡的农业发展带来巨大的变革。
“多谢皇上隆恩!”望州劝农使率先跪拜,声音中带着激动与感激。
其他劝农使也纷纷效仿,恭敬地跪倒在地,向安熹帝表达着最诚挚的谢意。
安熹帝看着地上的那些劝农使,眸色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