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祈澈踏入偏殿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稚嫩的小男孩正蜷缩在一位妇人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而那位妇人则怒目圆睁,目光直刺向一旁的小女娃。
小女娃也不甘示弱,委屈的瞪着那位妇人,眼睛里满是倔强与不解。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和衣裳上还沾染了不少尘土,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祈澈看着,不由得眉头紧蹙,看向那对母子的目光冷得刺骨。
“是你们,把她弄成这样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冰碴。
感受到祈澈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和压迫感,那位妇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随即又挺直了脊背,壮着胆子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祈澈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眸光微动,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家人。”
妇人闻言,立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伸出手指,直指祈澈,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你是怎么带孩子的?怎么能任由你家孩子这般胡来,随意打人?”
说着,她一把拉过怀中的小男孩,指着他的脸,语气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你看看,我儿子的脸都被抓成什么样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痛哭流涕的小男孩突然止住了哭声,他哽咽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与绝望:“娘亲,我……我的脸很严重吗?我是不是毁容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娶不到媳妇儿了?”
那妇人安慰的话还未及出口,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奶音便抢先响起:“对呀,毁容啦,你以后,再也娶不到媳妇儿咯!”
这突如其来的“补刀”让小男孩儿的情绪瞬间崩溃,“哇”的一声,带着几分绝望的哭声响彻整个空间。
糖糖在旁边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哭吧,哭吧,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你就不会动不动去抓女孩子的脸了!
祈澈见状,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不愧是你,还是这么喜欢落井下石。
然而,当他目光再次落到糖糖那脏兮兮的小脸上时,刚刚浮起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冷。
他转向那位正忙着哄孩子的妇人,语气坚定:“我家小姑娘从不会主动挑起争端,肯定是你家孩子先动的手。”
言毕,他眉头紧锁,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家孩子比我们家小姑娘年纪大,还是个男孩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更像是他在欺负我们家小姑娘吧?”
那妇人闻言,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女娃看起来也就两岁左右的样子,怎么看都比自己的孩子弱势。
难不成真的是自家儿子先动的手?
如此想着,那妇人忙拉了一下怀中的儿子,询问道:“当真是你先动的手吗?”
小男孩儿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抽噎着回答:“是,是她拿了乐安郡主的供品……我只是想抢回娘亲为乐安郡主准备的供品......”
听了这话,那妇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原来当真是自家儿子先动手欺负别人的,只不过是能力不足,反吃了亏......
那妇人顿觉羞愧不已,忙看向糖糖,想让自己的儿子向糖糖道歉,却看到了特别温馨的一幕。
那位容颜俊美的少年,正在为眼前的小奶娃擦拭小脸。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祈澈的声音里满是关怀。
糖糖朝祈澈眨了眨眼,嘻嘻笑道:“没有啦,糖糖打架可厉害了,才不会受伤呢。”
祈澈看着她的小脸,宠溺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当糖糖的小脸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后,那妇人才惊讶地发现,那张脸庞竟与正殿内的神像惊人地相似。
想到神像是根据劝农使提供的画像雕刻而成,妇人心中一惊,难道眼前这个孩子就是传说中的乐安郡主?
想到此处,妇人的脸色骤变,拉着小男孩儿就朝着糖糖跪了下去:“民妇,参参参参参见乐安郡主。”
糖糖见状,故意装傻:“谁?乐安郡主?”
随即摇了摇头:“你认错人啦,我才不是乐安郡主呢。”
若是让大家知道,他们视作神明的乐安郡主竟然为了一个烤红薯和小孩子打架,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个时候,打死都不能承认身份。
而且,要是让娘亲知道她偷吃贡品,还和别的小朋友打架,肯定会打她屁股的。
娘亲打屁股可疼了,她可不想被打屁股......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师兄,你怎么气冲冲的?”
紧接着又是另外一道声音:“有人偷吃了乐安郡主的供品,骨头就仍在供桌底下!”
“什么?连乐安郡主的供品都敢偷吃,这人也太大胆了吧?”
“是呀,简直反了天了,我今日一定要将那贼人给找出来。”
“那我也叫上其他师兄弟,帮你一起将那贼人找出来!”
紧接着,便听到了那人叫人的声音。
偏殿内的糖糖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妇人,弯腰捡起地上剩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