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继续道:“在东盛国的尽头,有一座被云雾遮盖起来的山,叫做天门山。”
“糖糖只要能穿过那座天门山,就能回到天上去啦。”
闻言,白如意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整颗心瞬间被不舍的情绪占满,心头也隐隐泛着疼痛,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
糖糖和沈言青似乎都发现了她的异样,两双眸子里装满了担忧。
“娘亲,你......没事吧?”
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让白如意的心绪恢复了几分平静。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压下凌乱的心绪,伸手摸了摸糖糖的小脑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娘亲不拦你。”
她知道,就算是她想拦,也拦不住,既如此,还不如尊重女儿的决定,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你要答应娘亲,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早日回来和娘亲团聚。”白如意强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哀求。
小家伙重重点头:“娘亲放心,糖糖一定会平平安安哒。”
沈言青见白如意都妥协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看向糖糖问道:“小妹,你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就走。”小家伙躲开白如意和沈言青的目光,低声说道。
沈言青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会那么快,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没心没肺的模样,笑着道:“好吧,既如此,那明日二哥便亲自护送你去天门山。”
闻言,糖糖抬头看向沈言青,摇了摇头:“不,二哥哥,你不能跟我去。”
“安国需要你,百姓也需要你,你不能离开安国。”
二哥好不容易脱离了舔狗命运,未来一片光明,自己可不能耽误了二哥的未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二哥哥放心,糖糖很厉害哒,还有金光护体,一定会好好哒。”
沈言青还想坚持,却被白如意抬手制止了。
她看着糖糖,眼中满是信任:“就听糖糖的吧。”
她虽然也想让沈言青跟着保护糖糖,可也知道,糖糖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言罢,她看向糖糖,起身道:“也不知道你这次要去多久,娘亲去给你收拾点小衣裳。”
白如意看似很平静,可微微颤抖的嗓音,和慌乱的步伐,还是出卖了她心内的波澜。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寝殿,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疼痛而沉重。
走到寝殿内后,她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轻轻掩上了门。
然而,门虽关上,心中的悲切却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她跌坐在床边,双手掩面,泪水无声地从指缝间滑落,打湿了衣襟。
自从听到糖糖要离开后,她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糖糖这次离开,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糖糖,娘亲的心头肉,娘亲真的舍不得你。”她低声啜泣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无奈。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糖糖成长的每一个瞬间,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此刻都化作了心头最沉重的牵挂,让她难以释怀。
不知过了多久,白如意终于强忍住泪水,用衣袖胡乱地擦拭着脸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娘亲要坚强,糖糖需要的是一个坚强的娘亲。”她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随后站起身,开始细致地为糖糖整理行囊。
一边忙碌,一边轻声细语:“这件是糖糖最爱的红色裙子,一定不能落下;这件小袄,很是保暖,现在穿最是合适;还有这件粉色的袍子……”
每一件衣物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折叠,轻轻放入箱中,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正当她准备合上箱子时,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殿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冬雪,夏蝉,进来帮忙。”
冬雪与夏蝉闻声而入,一眼便瞧见了白如意红肿的眼眶,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白如意像是没意识到她们担忧的目光一般,看向夏蝉道:“糖糖长得快,衣裳得年年换,我已让尚衣局提前备好了她明年的新衣,你快去取来。”
还好还好,她总是提前一年为糖糖制作新衣。
夏蝉闻言,连忙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随后,白如意又指了指桌上的小箱子:“冬雪,把这些金银细软都装上,然后你再去本宫的库房多取些银两来。”
“此去天门山路途遥远,糖糖的衣食住行都需要银两,金银细软一定要多带一些。”
冬雪一边收拾一边安慰道:“公主,您别太担心,小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白如意轻轻颔首,但那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忧虑却并未有丝毫减退。
她环顾着稍显杂乱的寝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朝外唤了一声:“秋霜、春兰,你们也进来一下。”
待秋霜与春兰步入殿内,白如意首先转向秋霜,吩咐道:“糖糖这孩子,最是贪嘴,你去准备些易于保存的小零嘴给她带着。”
话音未落,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