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的话仅说一半,符昭信便听出他的婉拒之意,随即道:“这事实难办得,父帅所言我亦不十分赞同,更不想给郭郎沾惹是非,只是勉为其难罢了。回头我会想办法回复父帅。”
郭信点点头,又随口道:“如今刘铢已是庶人,李洪建被执狱中,可惜却跑了李业。”
“素闻郭郎与李业有仇,我想李业多半会先去其兄陕州节度使李洪信处,也可能会直接跑到河东太原府。当今北方天下,也只有河东刘崇能据命不从。”
郭信不置可否,符家的情报显然也不知李业究竟去了哪儿,至于陕州和河东都太远了,他的势力和影响还仅局限在奉国军和东京城,纵使有心去追拏也完全使不上劲。
郭信呷了一口茶,接着又听到符昭信似有犹豫地问道:“听闻先前东京生变时,郭郎是引全家在圆仁处避难?”
郭信微微迟疑,便点头表示确有其事。许多人都在好奇郭家如何能够在东京人的眼皮子底下避祸……而事情已经过去,参与的人太多,此事瞒不住有心人。
符昭信当下也不再多问,瞧了一眼圆仁,仅小声道:“父兄竟对此事完全不知……原来郭郎与我家大妹早就关系匪浅。”
郭信低头望着在茶盏中打转的茶叶,一时没有回答。良久,他开口道:“法师今天的茶味似与先前不同?”
一旁阖目打坐的圆仁突然睁开眼睛,“怎会?依然是寿州的黄牙茶。”
“许是水不干净、或是煮久了,总之味道不对。”
圆仁笑道:“又或许是品茶者的心境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