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说这样就能让她离开王宫。
但他完全不能理解。
“这样的做工怎么值六颗釉石?你看看,还有瑕疵。摊主,你不能因为我是人就忽悠我啊。”
外面响起的声音有些熟悉。
柴榷从车窗望去。
宋悦笙……
他失神地摸着自己的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以及那一瞬的意乱情迷。
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须臾。
他猛然回过神。
怎么又想起那件事了。
醉酒之事。
不可想。
不能想。
也许是讲价成功了。
柴榷望见她离开的步伐轻快。
红衣青伞入心扉,再难看到旁人。
落日夕阳为她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光。
好像一不注意,她随时都会消失在人群之中。
“停下。”
柴榷急声吩咐。
“公子,怎么了?”
柴榷恍若没听见。
他掀开车帘下去,径直朝宋悦笙的方向跑去。
胳膊突然被人抓住。
宋悦笙一抬头,看见了柴榷。
她默默把腕上的镯子逆时针转了一圈,把里面的刀刃藏起来。
“你会离开吗?”
这话没头没尾。
宋悦笙却摇头:“我要是能离开早就走了。”
柴榷怔怔地看着她:“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知道的也不少。”宋悦笙勾着笑,指着他,然后又指着自己。
言罢。
她把油纸伞塞到了柴榷手中。
“今夜有雨,送你了。”
蓝麻雀惊讶:「悦姐,你什么时候会预言了?」
「原主第二专业不是白学的。」
原主学的那些知识全都储存在脑子里。
和看书没什么区别。
依据知识观察,自然能分辨一二。
至于比较深奥的大气层与下垫面之间的相互作用,大气现象的性质转化等问题,她自己看多久都不懂。
……
戌正二刻。
王宫。
各方献礼后,厉承志和褚知忟依据计划开始了。
他们都以圣女在南蔷部落待太久,要前往各自部落生活为理由,向南蔷王索要圣女。
东隅部落和西平部落的实力非常强。
两人开口后,没有人反抗,基本上都是站他们的。
柴榷和盛文瑞没怎么帮上忙。
南蔷王被架了起来。
他擦着头上的虚汗,望向左侧面的段冷霜。
“圣女阁下,你意下如何?”
段冷霜站起来,恭敬地回答:“回王上,他们说得对,我确实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看似不偏不倚。
却暗示她想要离开。
圣女相当于一统天下的机会。
南蔷王不会同意。
他笑呵呵地说:“圣女阁下,我部落还有不少珍奇美景,不如让我部落少主带你去游览?”
南蔷王扫了一圈,结果没看到人,怒火险些忍不住。
“少主呢!”
沙途立刻站起来回话。
“回王上,少主他感染风寒,太医让他在府上静养休息。”
与此同时,花楼雅阁。
宋悦笙诧异地看着穿琴师衣服进来的盛光霁。
“我琴师呢?”
盛光霁一边把古琴放下,一边说道。
“宋宋,我按你说的把毒药下给我父王,他果然给我解药了。”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宋悦笙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
一回神。
盛光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宋宋,你说的手段并不高明,很容易就会想到。你猜我为什么一直不实施?”
宋悦笙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能根据对他的简单了解和剧情描述,推测道。
“大概是你心里对你父亲还有一点点期待吧。”
盛光霁似乎是怔住了。
那双平日里闪烁着狡黠的眼眸,此刻宛如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他的嘴唇微张,却又迟迟没有发出声响,仿佛是在竭力消化着宋悦笙的话语,又或是被某种深藏的情感所触动。
片刻后,盛光霁突然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无骨地倒在宋悦笙的肩膀上。
“猜得不对哦,宋宋。”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
但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像是撕开层层遮掩的躯壳,露出了藏在深处的脆弱。
宋悦笙故作叹气:“我要有读心术肯定能猜对。”
然后,她推开他的脑袋。
“说回正事,你把我琴师弄哪儿去了?我付了大价钱听曲儿的。”
伤心事,不能一直伤心。
伤疤也不是非要揭开。
“花楼里的琴师可不止会奏乐。”
盛光霁又凑了过来。
他伸出双手揉搓着宋悦笙的脸颊。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宋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