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很多人吃了这块大瓜,都心满意足的讨论着,大公主这事儿怕是过去了。
可能要不了多久,大公主就能出来了。
这时候还是不要去落井下石比较好。
就是可怜两个孩子了。
具体是不是带过去培养……暂时还不清楚,可以再观察观察。
得到余英的汇报,盛昌帝彻底的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了,他这女儿不是真的蠢,而是只看得见自己想看见的那部分。
任何一件事,她都有想要的,符合心意的样子。
就算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了,也一定可以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因为她有个当皇帝的父亲。
是他这个父皇,从小到大给的底气。
此时此刻,盛昌帝不得不承认,真的是他教育的失败,现在就遭遇了反噬。
“从今往后,除了属于公主的份例按时送过去,安宁公主府闭门谢客,任何人不得上门。”
“镇守的人,也看住了,基本的采买也让守着的人去做。”
“公主府原本的人,都不许出府。”
盛昌帝眼睛一眯,“至于那些男宠,呵呵……也一样,各自在院子里,不准出去,也不准见公主。”
这些男宠都是良民,杀吧,着实没犯什么事儿。
好些还是被大公主强迫的,最后屈服于荣华富贵和权势。
大多时候为了保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所以……不好完全杀了。
放了吧,盛昌帝也过不去自己那关。
何况,就这么放了,难保不会有更多的流言蜚语。
此事本来进行得静悄悄的,不想节外生枝。
既然做了公主的男宠,就陪着公主禁足吧!
此时,所有人都以为,这禁足只是暂时的,等解禁那天,他们和公主的事就算过明路了,不必像以前偷偷摸摸的。
因此,还没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配合的完成着禁足,没人闹腾。
这么安静,就没瓜可吃了。
直到安宁公主府彻底安静下来,隐入了黑暗中,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
二公主咽了咽口水,去皇后那儿寻找了一些安慰。
主动让沈家配合朝廷的工作。
原本不是很舒服,想要暗中搞点事儿的心全部飞了。
当然,她所谓的让沈家配合,也就是见一见二驸马沈淮,提一提这事儿。
去行宫这么久,二公主回来还没顾得上去看沈淮。
这一去,才发现沈淮院子里的药味儿更重了,整个人躺在床上,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的,行将就木的样子。
二公主有些震惊,三步并着两步,快速来到床前。
见沈淮面色如金,胸口很久没有起伏,吓得二公主用颤抖的手放在沈淮鼻翼下。
感觉到有气流才松了口气。
忍不住怒火中烧,声音带着三分尖锐:“风桦,风桥,都死到哪里去了?”
“你们就这么照顾你们主子的?”
二公主正在全神贯注的生气,面前突然弹起一只手,吓得当场窒息,魂儿都飞了。
回过神来,二公主伸手一扶:“淮郎,你这是……”
沈淮歇了一口气,人好像才活过来一样,借着二公主的力量虚弱的坐了起来:“我让他们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难得的就睡着了,还梦见了太奶奶。”
二公主眼神陡然一缩。
听说人死前,就喜欢安静。
听说人要走了,就容易梦见死去的亲人。
沈淮才二十七岁,身体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二公主震惊,有些紧张:“淮郎,本宫去求父皇,让元御医来替你把把脉吧!”
沈淮拳头抵唇,咳了两声,“半年前才看过,公主,不要用这些小事儿去烦父皇了。”
“我都听说了,外面一直不太平。”
二公主也有些犹豫,确实,除夕之后才看过的。
那时候正当盛昌帝特别生气的时候,虽然也答应了,但给她留下了不少阴影。
现在,南方旱灾还没解决呢,朝堂之上一直很沉闷,她有点不太敢去打扰。
“可是,你的身体……”
沈淮举起手,让二公主别说了,“公主,生死有命,我早有准备,也希望公主早些准备。”
说罢,一连串的咳嗽不停歇,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了。
精致好看的脸,越发的苍白,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见状,二公主着急,掏出手帕给沈淮。
沈淮接过捂嘴,等停下来再看,手帕上是刺目惊心的血。
二公主尖叫,整个人弹了起来。
吓得沈淮一哆嗦,带血的手帕都掉在了地上。
此时,风桦和风桥终于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驸马?”
“公主?”
二公主气得声音又抬高了八度:“还不快叫府医?”
“不对,拿本宫的铭牌去叫太医。”
“还不快?”
御医请不来,太医还是可以随叫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