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才出一个的传胪,看程清歌,恐怕程父的年纪也不大啊!
难道就已经厌倦官场,隐居在此当个教书先生?
可这首引以为傲的诗……
舍得下脸去拍这样的马屁,当年恐怕有很多的青云之志。
怎么突然就看透世事了呢?
虞婔脑海中闪过很多的疑惑,突然对圣哲书院产生了一些兴趣。
“程夫子还真是一个妙人。”
程清歌叹了叹,她觉得难以启齿的事,结果,知道圣哲的也都知道了这事儿。
从小到大,被迫社死无数次,习惯了,反而没什么不可说的。
既然客人已经注意到了这四句诗词,说不说都一样,稍微一打听,什么都清楚了。
“哈哈,六姑娘也是妙人,这也能夸得出来。”
虞婔:……六姑娘?
这新称呼也挺妙的。
她不知道,当初南崎在南方救灾,留下一星半点儿称呼,从六姑娘,六小姐,传来传去,啥都有了。
好些人家还给她立了长生牌,一天三炷香的拜着。
当面听见叫的还是第一次。
喝着清茶,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满目美景,春意盎然,之前被虞姝破坏的闲适又回来了。
“为什么这个名字和字,没有给你哥哥?”
程清歌:“可能是因为清歌两个字,不太适合给儿子吧!”
“据说,我爹倒是想,就是我娘强烈反对。”
“万万没想到又生了一个女儿,就拗不过了。”
虞婔恍然,有些明白了。
毕竟儿子若是科举走向仕途,叫清歌的话……可能有点不好社交,容易招来笑话。
做女儿的名字,反而多了一分雅意。
就是一曲这个字,有点差强人意。
但是,女儿家很少有取字的,就算有,大抵也很少有人会询问,倒也不容易社死。
程夫人想得好,却忘记了这首诗的传播度。
一旦知道名字来自这首诗,必然会顺口询问“一曲”。
当然咯,女儿家的字,也确实没怎么被叫,传播要好一点。
“那一曲这个字怎么没给你哥哥?这也挺合适的。”
程清歌一副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一定会问的表情,“我哥哥运气好啊,游学的时候拜了一个大儒为师,恩师给他取了字,父亲有想法也没用了。”
“最后就强制给我了。”
虞婔:……总觉得这一家子很精彩的样子。
“清歌一曲,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吗?都快及笄了,还在说这事儿。”一个成熟的男声从凉亭外传来。
无奈中又带着满满的宠溺,父爱慈祥。
程清歌起身:“爹,你怎么来了?”
虞婔连忙放下茶杯,起身站了起来,刚体会到的一点闲适又飞了。
凉亭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面冠如玉的青年。
面色没什么异常,但是一进来就拱手行礼。
“草民程安,见过元昭公主。”
年轻的那位也行得标准:“草民程宣,见过元昭公主。”
程清歌觉得意外,又了然,心下一阵果然,福了福身:“清歌见过元昭公主。”
虞婔:“平身,偶然路过,多有打扰。”
这些人一眼看出她的身份,恐怕是知道找唐南的是虞姝。
不过,这程安,为何会觉得有点耳熟?
思及此人是先皇时期某一届的传胪,虞婔脑子闪过一抹亮光,看向长着胡须,气质成熟的美大叔,“先皇最后那两年,似乎有一位宠臣,叫程子尧。”
“父皇登基的时候,此人却消失了……”
居然在帝都城?
还成了圣哲书院的夫子?
当然咯,说宠臣似乎有点不好听,也没那么恰当。
只是先皇很喜欢,很信任这位臣子罢了,只不过时间不长,那时候夺嫡已经闹得翻天覆地,先皇也控制不住局势了,多这么一个宠臣,其实是众矢之的。
然而这位程子尧来自寒门,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全靠先皇喜爱,虽然上限就在那儿了,但也是众人拉拢的对象。
最后也不知道谁成功了。
先皇驾崩,此人消失,也没有太多人注意,更不会有人去追根究底。
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着了。
而这位程宣,莫非就是唐南那个好友?
这么说,以程安的本事,要将唐南藏得严严实实,不让三公主找到很容易啊!
可现在,瞒过了其他人,却把消息精准的透露给了三公主,恐怕也是有意为之吧!
呵呵,唐南也在钓鱼呢!
行吧,愿者上钩。
程安面色不改,有些追忆:“说来惭愧,少不更事,只知忠君,不懂官场,倒是闹得最后呆不下去了,只能在这隐居过日子。”
“承蒙不弃,教导一些学生,自得其乐。”
说好听点是宠臣,消失也没太多人注意。
说难听点,其实就没干什么对社稷有益的事,先皇最后一届科举的传胪,压根儿没人在意,想想也是挺心塞的。
当然,跟那几年朝廷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