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夏花人品不怎么样,眼光还不错。”
“本身就是利用那个书童,杀了夏唯之后,嫌弃那书童贪生怕死,吃里扒外的,直接卖给了人牙子。”
“因为跟着夏唯读过书,价格还不低呢!”
虞婔皱眉:“怎么?又卖去祸害别人?”
“让人买下来,给夏唯送去,看他要怎么做?”
这个仇还是他自己去报。
第二天,红鲤说起这事儿:“夏公子将买书童的银子给了奴婢,还让奴婢将书童送去可以用的地方,做最累最苦的活儿。”
“既然做书童委屈他了,那就去创造原本该有的价值。”
如果不是夏唯买下他,根本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
或许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吧,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有多惨。
虞婔点头:“行吧!把人送走。”
另外一边,盛昌帝看完夏右的交代后就沉默了。
夜不能寐,整夜难眠。
余英也不敢劝,只好尽可能的安排好每一件事,让盛昌帝不至于太累。
这天夜里,盛昌帝穿着随时可以入睡的亵衣,一个人下着棋,屋内只有余英。
“皇上,快三更了,该休息了,明日清晨还要上朝呢!”余英试了好几次,终于开口。
盛昌帝放下久久不曾落下的棋子,深深叹了一声,“余英,你说朕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余英:……这话题好沉重啊!
他这瘦弱的小肩膀可担不起。
盛昌帝自顾自的说下去:“朕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经历朕当初的苦难。”
“所以约束着,不让他们争斗。”
“可皇位摆在这,谁又真的舍得退出呢?”
余英心肝儿颤抖,这是他能听的吗?
脖子上凉凉的错觉。
盛昌帝:“豢养私兵,还被人发现了,夺嫡终归就是那些相似的手段,这情况跟当年的唐王何曾的相似?”
当初唐王就是有一支私兵被崔氏知道了。
也被先皇知道了。
先皇为了找证据,不惜跟崔氏一族做交易,才有了如今的皇后。
如今二皇子也一样,养私兵,还被他知道了。
当初他其实很抵触的,凭什么唐王的事,要他来承担后果。
尽管这样能让唐王彻底失去争位的可能。
现在,二皇子是同样的局面,盛昌帝好像突然就理解先皇的意思了。
虽然先皇放任他们斗,但是,豢养私兵就自己关上门来说,只要没出来造成巨大的破坏就罪不至死。
先皇以此剥夺了唐王的继承权,却也给他留了一条命。
而他现在,也想给二皇子留一条命就不能声张。
更不能跟老二说破,否则,二皇子没有了希望,很可能会无差别攻击,将这一池水搅得更浑。
盛昌帝理解先皇,也终将成为先皇。
看着晴朗的月,盛昌帝心底却很沉重,“当年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啊!”
其实娶了崔氏女为皇后,尽管只是利益交换。
可也推到了崔家,崔氏残余的能力还会支持他上位,不会捣乱。
是一步不错的棋。
但二皇子又有点不一样,至少他还没打算就这么将皇位交给老二,自然不会有这样双赢的打算。
而先皇那时,确定传位给他,所以既得的利益都往他身上堆。
此时就更加不能刺激二皇子。
逼入绝路,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盛昌帝想着也是左右为难。
只是先解决了夏右,也没放过夏花。
因为他不确定夏右有没有将消息告诉夏花,现在还不能走漏风声。
秦王不知道,二皇子也不清楚自己暴露了。
暂时还不会出大事。
夏花到死都还盼着夏唯会去救她,盼着夏右能一个人抗下罪名。
殊不知,她只是死在了一个怀疑之下。
而两个孩子,找了一个押解犯人的官差队伍带回去。
因为孩子不是罪犯,待遇上要好一些,但是期望别人有多照顾他们也不可能。
夏唯也给了一些银子打点,尽了最后的力。
而这个时间,莫容易已经进京,找了地方落脚,演了几场,在有心人的捧场和宣传下,名气很快就传出去了。
虞婔知道二皇子很喜欢听戏,但是没想到这么喜欢。
他不知道私兵的事儿已经捅到了盛昌帝那儿,听见有新的戏班子,新的角儿,就迫不及待的隐藏身份去看了。
虞婔派出去关注二皇子行踪的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不出意外,二皇子喜欢上了莫容易那把嗓子,或许功力还差点,但是嗓子天生的优越性非常吸引人。
当场就赏银一千两。
接下来好几天,二皇子天天都去。
不是上午就是下午,不是下午就是晚上。
好像每天不听听就睡不着似的,越听越爱。
以至于莫容易这欢喜班每天最大的收益竟然是来自于二皇子的赏赐。
有时多,有时少,但最少的时候也超过了其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