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只萦绕着两个字,完了。
具体为什么就完了,还是怎么完了,暂时没脑子去考虑。
脑子已经被灌了一堆浆糊,有点转不动了。
城墙上传来沉重的动静,踏在宁王的心脏上,城垛中间探出好些弓箭手。
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盔甲,拉满了手中的弓,冰冷锐利的箭矢泛着寒光,对准着中间的人。
整齐划一的动作多了好些威严和压迫感。
宁王看一眼都觉得惊恐,莫名就有种大势已去的慌乱。
尤其是看到兄弟姐妹都在,那种慌乱更甚。
如果只有盛昌帝,那说明还有回转的余地。
观众都齐全了,恐怕就是为了不留后路的。
此时背后传来动静,宁王等人回头一看,发现刑部尚书和萧景,还带着一众狱卒站在了门口,似乎连这点不是后路的后路都堵了。
小二看见本来该晕倒在休息间的狱卒,无比精神的站在萧景身后,心脏好似被抓紧了一般,顿时恍然大悟了所有事情。
原来从一开始,就都是算计。
所有人都在配合他的演出而已。
很明显,即使皇上没出现,他们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天牢之名,名不虚传。
盛昌帝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如钟:“老二,你刚刚是在找你的人吗?”
说着,扬了扬下颌,示意在墙角的人将刚刚制服的人扔在了门前。
好似叠罗汉一样,堆成了一座人山。
悄无声息的下手狠,为了一击毙命,可几乎都要了命。
还活着的基本没有。
宁王眼睛通红,目眦欲裂,毕竟,他为了培养这些人,可没少花费心思花费银钱。
死一个少一个,短时间内实在很难重新培养起来。
另外,盛昌帝仿佛给了他致命一击,才知道他培养的人在暗龙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目前,天牢外面已经被禁卫军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人山最外面的人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刚好和宁王四目相对。
对视起来,空洞无神的眼睛似乎在诉说他这个主人的没用。
他们死得好惨……
纯粹是宁王过度的脑补,倒是纳吉宴很会插刀,绝望中说了一句:“废物。”
宁王失魂落魄的,根本没有太大的反应。
盛昌帝挥手,暗龙卫再次出现,一人拎一具尸体离开了门前,不碍人眼。
虞婔:“……”果然,做皇帝的在文武百官的千锤百炼之下,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膈应?
现在就挺会的啊,杀人诛心。
明明早就杀光了,还要给宁王看清楚。
让宁王看着他的底气就这么消失。
靖王和骁王都震惊的瞄着盛昌帝,神色都来不及隐藏。
他们不太明白,为何盛昌帝突然就将事情能做到这种地步?
盛昌帝下了马车,踩过染着血的白雪,走到了宽阔大门口,无比失望的看着宁王。
至于痛心?已经升不起了。
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消磨干净。
“老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宁王呐呐的,还想狡辩:“……儿臣只是受人蛊惑,想要救一个在民间认识的朋友……”
盛昌帝嗤笑:“所以,你也承认……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宁王脑子特别糊,根本不知道该怎样狡辩。
可盛昌帝还在等他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认下:“是,是……”
盛昌帝:“行,你承认是你的朋友,你认识的人就好。”
不等宁王细想,盛昌帝已经看向了纳吉宴。
纳吉宴汗毛陡竖,浑身警觉得不行,但是然并卵啊!
身体不好,手还骨折了,武功被废,饿得虚弱不堪的他,再警觉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发生点什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终于明白,乾宇根本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反倒是他什么时候暴露的?没有半点印象。
就听盛昌帝的声音好似鞭子,带着破空之声:“七皇子,远道而来,不走正道,却在民间和朕的儿子做朋友。”
“意欲何为啊?”
纳吉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果然,盛昌帝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
今天会出现在这,那不就是早早洞悉了一切,打开了一张天罗地网让他们钻吗?
此时再想起之前跌宕起伏的情绪,各种绞尽脑汁的行为,简直就是可笑,是羞辱。
一种被玩弄于股掌的羞愤刺痛了纳吉宴的眼睛。
红彤彤的盯着盛昌帝:“你早就知道?”
盛昌帝:“不早。”
纳吉宴吸了口气:“那你何时知道的?”
实在不甘心啊!
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也不知道是冷到发抖,还是气得发抖,反正纳吉宴现在抖得很明显,好似要崩溃的模样,快碎了。
盛昌帝没有丝毫怜悯,有温度的嘴,吐出了冰冷的话:“你进京的时候。”
对此他也纳闷,纳吉宴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