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婔可不像盛昌帝,事事亲躬,该放权的时候还是很干脆的。
只要不搞出大事儿来,做官的该有的权力可以放心行使。
可一旦出事儿,就得负担起全部的责任。
到时候虞婔出手可不会有半点含糊。
先礼后兵,规矩已经明摆着了,真不要怪她下手无情。
赔偿送到,使团们以为他们自由了。
然而,依旧不能出行宫。
气得一通大骂,口吐芬芳味儿特别重。
但是,根本没人理他们。
只要不离开行宫,随便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大蒲和西商的人密切来往,仿佛在商量什么,也没人插手。
搞得大蒲人和西商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猜不透他们密谈的那些事,乾宇到底知不知道?
密谈的时候,肯定是清理了四周的,全部是自己人才放心。
但是,这毕竟是乾宇行宫。
乾宇的态度让他们完全猜不透情况,还有,大雪纷飞,路还没封,但是已经完全不好走。
他们也无法离开乾宇帝都,否则,走在半路上可能会遇见封路,到时候寸步难行不说,指不定困死在荒郊野岭。
还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号呢!
西商那边要好一些,一路往南,会下雪,但是不至于达到封路的地步。
安国更加靠南方一些,会更好走。
但是,他们显然不能自己走人。
随着赔偿,自家的书信也来往了好几次,次次被骂得狗血淋头。
又惊又气,让人都有点应急反应了,后面再送来的信都有点儿不敢看,更加不说之前那种期待激动的心情,早就被忐忑不安取代。
“哦,他们要继续进行第四次谈判?”虞婔听见来人的汇报,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意外,但是佩服他们的勇气。
不能走,又不能出门,除了继续谈判,他们还能做什么?
使团那群人倒是想躺平等春天,但是赔偿了一波,还失了脸面的国君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舒服的过下去。
继续谈判,是必然的,也是铁令。
姚丞相听了沉吟片刻,“殿下要答应他们吗?”
虞婔诧异:“这事儿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恐怕我们一拒绝,那厢就有人传我们朝廷懦弱不堪,胆小如鼠,恐怕就是不敢谈判,才会在私下里做这些小动作,行小人行径。”
姚丞相:“可,这要怎么谈?”
“总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赔偿他们那么多东西吧,那刚刚入库的东西恐怕就像个笑话了。”
跟之前谈判的物资比起来,刚刚收到的就是九牛一毛。
收到的那么点,却要给出去一大笔,呵呵,不用像,那就是一个笑话。
虞婔无语的看了看面前这一群大臣:“你们也知道那是个笑话吗?”
“当初怎么不见有人拒绝?一个个的不是挺不在乎的吗?”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讪讪的笑了。
他们那是没看重国库啊!
现在看重了,自然就在乎了。
见一个个露出羞愧的模样,虞婔定下基调:“从一开始谈判的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我们才是战胜国,是乾宇的主人。”
“一群人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你们谁家任其欲所欲求?”
有的话,先报上来,她让人先去薅一波羊毛。
所有人站好,乖巧如斯,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此刻,他们都觉得,殿下说得对。
“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本殿将话放这儿了,不是我们给他们东西,而是他们给我们东西。”
“大蒲,战败国想和谈?不上供点儿东西,谁理他?”
“就算我们不要,唐城边关的将士们也不能要吗?”
“没有人比他们更有资格获取这些赔偿。”
“何况,战争不可能没有损耗,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还得多少抚恤金?户部算过没有?”
户部尚书瞳孔瞪圆,感觉心脏抽痛。
太女殿下这么看重军饷,抚恤金这事儿肯定过不去。
不用算,又是很可怕的一大笔。
这么一算,这群人还要送那么多物资给战败国,他光是想想就要炸了,“冤大头也不是这么当的,这次的和谈,户部一两年银子都不会出。”
“你们看着办吧,当官这么多年,有多少人为国库出过力?”
“该你们表现的时候到了。”
这些人没有看到乾宇损失了多少,可以不在意。
但是所有东西都要经过他的手,哪怕看不到,数字也是他亲手记下的。
想到那样的场面,真是又屈辱又愤怒。
文武百官:“……”
看吧,殿下多懂得刺激户部尚书啊!
直接就炸毛了。
虞婔微笑:“大家要明白,有时候过分的谦虚,干了啥事儿自己还不知道呢!”
“大家统一了思想,就要搞明白自己的立场。”
“这次的谈判,我们该出东西吗?”
文武百官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经过这段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