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不想将余英直接废了。
这个老太监着实有些惊人。
好几次出人意料的爆出一些实力,每次都能直接改变战局。
现在也不能让他破坏了大家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定然不让他通风报信。
可直接将余英废了,很容易引起虞婔的注意。
最终只能封锁余英的内力。
何况,废掉内力,以余英的身体很可能会撑不住直接嘎了。
这可能刺激到盛昌帝,到时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所以,还是尽可能不做得那么绝。
虞婔当然知道,只是不插手而已,有些东西,就该让盛昌帝亲自感受感受。
不然,总认为她得到了最大的好处,其他就应该完全让步。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他不会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只是用一种我相信你有本事处理的态度,忽悠了可能出现的麻烦。
盛昌帝总想赢先皇一次,就越发的证明, 甚至连他自己都承认了在各方面其实都不如先皇。
至少当年先皇将皇位传到他手中,千难万难,都尽可能帮他抹平了麻烦。
就算其他王能力再强,也都压到了藩地去,让盛昌帝顺利登基。
只有盛昌帝在给她添麻烦,并且不断的给旁人希望。
尽管先皇布置了程安这步棋,那也是看透了盛昌帝,生怕盛昌帝将乾宇的江山给玩完了。
现在还好,那都是运气不错,上位三十多年,也没遇上特别大的事。
看得出来,盛昌帝已经彻底忘了他曾经做过的梦。
没有她在的乾宇,从大蒲,唐家军和宁王开始就已经走向了无可挽回的深渊。
如今,真是日子过得太好了。
临死之前不尝尝自己亲手做的孽,又怎么能安然入皇陵呢?
到最后不会还以为自己功劳甚大吧!
盛昌帝眼睁睁的看着余英被欺负,却发现自己无可奈何,愤怒中才惊觉,几人能联合起来将暗龙卫给挡在外面,都是他给的机会。
因为他将江湖势力给了他们,让他们了解到了暗龙卫的分布习惯和大概工作方式。
以至于二公主靖王等人没有用江湖势力来对付盛昌帝,却知道了怎么用自己人骗过暗龙卫。
盛昌帝愤怒之极:“你们这是要弑君吗?”
二公主冷笑:“这黑锅我们可不背。”她忍这做父亲的很久了。
尤其在知道,盛昌帝也可以将皇位传给公主之后,怨恨达到了巅峰。
此时此刻,二公主眼中的恨意如若实质,看得盛昌帝又惊又悲凉。
靖王也冷笑:“父皇身体不好,我们可是来尽孝的。”
靖王也差不多,在拿下了余英之后,看着孤零零,无力反抗的盛昌帝,才打破了盛昌帝一直以来给他的压力。
现在再看,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罢了。
曾经高不可攀,犹如天神的形象轰然崩塌。
才惊觉这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出手之前的彷徨和惊疑彻底散去。
只剩下嘲弄,他当初……到底在怕什么?
而曾经盛昌帝加注在他身上的那些不公,那些属于嫡子,却从未享受过的应有待遇的怨气也爆发了。
谁家的中宫嫡子不是捧在手心里的?
哪像他这般惨?
骁王也不哆嗦了,盯着盛昌帝看了许久,似乎接受了事实一般,嘲笑着说道:“父皇别急,给我们十个胆子都是不敢的。”
强行被拉上贼船的贤王此时最不会掩饰,好奇的打量着盛昌帝,左看右看,最终说道:“父皇,儿臣都还没长大,你就老了啊!”
“嗯,还老糊涂了。”
“乾宇的江山竟然交给一个公主?还是个出身卑微,没有母妃教养,没有母族保护的废物。”
“可不就是老糊涂了吗?”
盛昌帝气得哆嗦,本来就受不得气,却被这么几句话给怼破防了。
一个呼吸没提上来,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床上。
吓了几人一跳,连忙上前查看,发现盛昌帝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只有被制住的余英,在呜呜的悲鸣。
二公主吐了一口浊气:“嗨,这老头就会吓人。”
以为就这么死了呢,恐怕会让虞婔借题发挥。
还有一口气,完全可以说是盛昌帝的身体自己不争气。
靖王阴沉的脸上满是狰狞:“区区一个老奴才而已,竟然给我们甩脸子,父皇真是越来越分不清轻重了。”
“皇姐,他手里肯定还留了一些东西,再不济那私库也是丰厚得很。”
“抄了那么多家,给国库的却没多少。”
骁王和贤王深以为然,几人难得的,一致对外,暂时放下竞争。
二公主冷笑:“还以为父皇对小六有多好呢,还不是留了几手防着?”
“肯定还有别的。”
“所以,大家的恶意还是收一收,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都得让父皇交出来,不能让小六拿了。”
“别每次都把他气晕,指不定哪次真的醒不来了,损失的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