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刘公莫非就不觉得羞愧吗?”
“就因你的胡作非为,一个安乐祥和的家便被你毁掉了.....你对得起你阿母吗?”
“安乐祥和?”
刘桃子反问了一句,又平静的说道:“从小到大,每次你回家,家里便没有安乐祥和,你总是大吼大叫,将所有的愤怒都往我们身上宣泄。”
“若是一句话说的你不喜,便对我们拳打脚踢。”
“将阿母打伤,将我赶进野猪林....”
“哪里有什么安乐祥和的家?”
刘大听闻,勃然大怒,他的脸色通红,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暴躁。
“狼心狗肺的东西!!”
“若是没了我,你们能活过一天吗?”
“你们能活着,能说话,能吃饭,能跑进城里杀人......都得感谢我的恩德才是!!”
“你知道乃公为了你们做了多少事?经历了些什么?”
“那我们又做错了什么,便因为你生养了我们,便要被你这般欺辱吗?”
听到桃子的质问,刘大愤怒的将手里的刀对准了桃子。
“我是夫!”
“我是父!!”
“莫说打骂,便是杀了你们,我也不算是有罪过!”
“这他妈的叫天!经!地!义!”
“倒是你,教唆你阿母离开我,妄图反抗莪,无视我的教诲,如今还拿着鱼叉来指着我!!忤逆!不孝!”
“你这他妈的叫天!理!不!容!”
刘大咆哮着,完全不顾外人是否会听到,他再次看向了桃子。
“现在,给我丢下你手里的鱼叉,跟着我离开这里,听我的话.....一切如旧,你可以继续跟着你妈过安稳的生活。”
“如若不然,我就亲手宰了你这不孝的东西,免得给我招惹更多的麻烦!”
刘桃子闻言,怒目圆睁。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愤怒来,他的脸色通红,怒火在他双眼之中熊熊燃烧。
在这一刻,他跟刘大似乎更像了。
“我与阿母并非是你养的狗!”
“你喜了哄几句,怒了便打!”
“我们是人!”
“去他妈的天经地义,管他妈的天理不容!”
“我生来自由,活得坦荡,受不得半点鸟委屈,有人打我,我便还手,有人杀我,我便挥刀!”
刘大瞪圆了双眼,发出一声怪叫。
“哈,好,我且看看你如何挥刀.....”
“够了。”
门被推开,刘张氏走了进来,又对门外的张二郎和小武说道:“勿要让他人靠近。”
那两人点点头。
刘张氏关上了门,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刘大依旧愤怒,“都怪你,看你养出的这个不孝子!!这般猖狂放肆.....”
“好了,夫君....勿要动怒。”
刘张氏握住了刘大的手,温柔的说道:“且都怪我,对他太过宠溺,你勿要怪罪他。”
刘大暴躁的神色缓和了些,他收起刀,想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我去跟他说。”
刘张氏看向了桃子,“桃子,且跟我来。”
母子两人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走了许久,两人皆一言不发。
“桃子,有些事,本是很早就该告诉你的。”
“其实,你父亲不叫刘大,他叫刘桃枝......本是军中的苍头奴,后来与我成了家,有了你。”
“你父亲立下了不少的战功,逐渐得到皇帝的信任,得到提拔,只是,邺城实在是危险,尤其是我们这些女眷,朝不保夕....”
“因此,我们就偷偷搬到了这里,这里距邺城不远,且又荒凉,不引人注目,我们在此上册户籍,当了猎户,过安生日子。”
“想着倘若哪天邺城出了事,你父亲能及时脱身,我们一家人也能安然无恙。”
“你也勿要怪你父亲,他过去也并非是如此,只是后来他所经历的事情,实在可怕,他的脾气愈发古怪,愈发暴躁,方才如此喜怒无常.....”
“桃子,跟着我们走吧,我们再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换个身份,安稳的过日子.......”
ps:文襄帝时,有吴士,双盲,妙于声。文襄帝历试之,闻刘桃枝声曰:“有所系属,然当大富贵。王侯将相,多死其手。譬如鹰犬,为人所使。”———《北史·卷七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