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种手段.各地有了粮食,就能安置好亡民,我们这里的压力便也减弱了。」
「我不是吝啬,不是愿意借粮给诸邻县,只是,这借出去的粮食,有多少能落在灾民手里,有多少能用以安置亡民?」
「只怕是用以弥补贡粮?保他们的官职,若有剩下的,也不知进了谁家的粮仓。」
钱主簿苦笑了起来,「总不能让邻县给我们交代用途吧?还能派人去盯着他们不成?」
两人正在拉扯,刘桃子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桃子,路去病大喜,顿时仰起头来,连气势都壮大了几分,「桃子兄,你来的正好,来,坐!」
钱主簿赶忙起身,向刘桃子微微行礼,「多谢游徼,您派来的那位褚医师,当真了得,我已好了许多。」
刘桃子点点头,随即坐在了一旁。
路去病赶忙为他解释了起来,「临漳,武安,临水等三县向我们借粮,今年,各地的收成都非常不好,他们似是连贡粮都交不出了,县吏的俸禄也拿不出来,灾荒很是严重。」
「县令想拿出三成粮食借给三县,可我觉得,这些粮食借出去,只怕是用不到正途上」
钱主簿很是无奈,「路公啊,若是没有清都尹示意,他们哪里敢来借啊,县令便想装作好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您怎麽就不懂呢?」
路去病却很是硬气,「那就让清都尹下令,征成安之粮供诸县!」
钱主簿本想说点重话,可看着一旁的刘桃子,他还是无奈的闭上了嘴。
路去病看到钱主簿不再与自己争执,这才看向了桃子,「桃子兄,你匆匆赶来,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刘桃子从怀里拿出了册封书,递给了路去病。
看到熟悉的文书,路去病茫然的接过,看了几眼,随即大喜,「好啊!!这莫不是县公之功?!」
他赶忙看向了一旁的钱主簿,「哈哈,从今往后,桃子便再也不是吏了,是官了!你再也罢免不得了!!」
钱主簿有些尴尬,眼里却没有什麽惊讶,平静的笑了起来。
刘桃子看向他,「这是县令之功吧?」
钱主簿一愣,眼里这才闪过惊色,他迟疑了片刻,随即讪笑了起来,「当初要罢免游徼公,结果弄得众人愤恨,陆公的命令都出不了大门了,就想着想办法将游徼给送到别处去了。」
「没想到,竟是这般迅速.」
「看来陆公出力不少啊。」
钱主簿面带笑容,也不说话,心里却暗想:谁说不是呢?为了送走你这瘟神,县令可是下了血本,连已经逝世的兄长的同僚好友都给找到了,苦苦相求,简直比对自己子弟都要上心.
不过,总算都结束了。
桃子是成安人,是不能在成安当官的,只要当了官,就得离开家乡,前往别处,这是庙堂的诏令,他又不能拒绝。
当初跑官太多,因此皇帝在各县衙放了大棒,若是有官员要跑,或者拒绝任命,就直接杖杀。
「恭贺刘县丞!」
钱主簿离开的时候,依旧是笑吟吟的行礼贺喜。
路去病看着离开的钱主簿,忽然就没有方才那般欣喜了,他再次看了看手里的文书。
「原来是为了赶你走啊」
「也是难为他们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刘桃子没有说话,两人就这麽坐了许久。
「荣祖,我离开之后,成安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路去病的脸色当即变得肃穆,「你且放心吧你一旦离开,这城里的奸贼只怕就会纷纷冒头,我会亲自砍下他们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
刘桃子一愣,缓缓看向了他,路去病也看向了他。
「成安难得有了如今的气象,我绝不会让人坏了这太平。」
路去病的眼神无比的坚决,竟透露出腾腾杀气。
这确实是难得的事情,刘桃子的嘴角微微上扬,「好。」
只是在片刻之后,刘桃子升官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县衙。
众人议论纷纷,县衙里十分热闹。
游徼府内,刘桃子的诸多爪牙齐聚一堂,也是在商谈这件事。
姚雄此刻极为开心,嘴巴几乎就没有合上过,一直都在发出古怪的笑声。
寇流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忧愁。
田子礼则是抚摸着短须,分析起当下的局面。
「这当然是好事。」
「从游徼到县丞,虽只是走了一步,可这一步,是最难走的,想要做吏,只需要县官点头就可以,但是想要做官,那就奇难无比。」
「首先要中正选拔,若不是高门,没有当官的父祖,那就是白谈,便是被中正提拔,还得参与应试问策.有上丶中上丶中丶下四等,中上以上方可为官。」
「就是要进国子监,也得有显赫的出身,否则还不能入学。」
「当下兄长被庙堂直接任命,这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从今往后,兄长名列在朝册,将拥有官田,食皇帝俸禄,便是犯了罪,除非陛下有令,也没有人敢在私下里处置。」
「只是,成安是兄长的家乡,此番外出赴任,也得留心成安之事」
田子礼看向了刘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