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在县衙给县吏打下手的。
郡吏们当然是不敢再作威作福的,他们领头的人厉害,可未必会在意他们,而县衙领头的人,那是相当的护短,这几天城门的人头都放不下了,还在外头立了几根杆子挂人头,谁还敢在这里犯浑??
众人纷纷行礼拜见,桃子只是点着头,带着独孤节一路走进了后院。
刚刚走进后院,就听到有哭声传来。
刘桃子走进去,看到石曜跪在地上,正掩面痛哭。
姚雄手忙脚乱的站在他的身边,茫然无措。
「怎麽了?」
看到刘桃子,姚雄赶忙行礼,随后是满脸的委屈,「兄长!!不关我的事啊!!」
「我正在给众人讲述我们在外的战绩,称赞娄太守和他麾下的骑士,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却是那般的勇猛竟无一伤亡,石县令不知什麽时候进来的,听我说了这些,忽然就开始哭了.我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刘桃子点点头,「县衙外还在忙碌,需要有人盯着,你去将县令送过去,让他在那边哭着办公。」
「啊唯。」
姚雄扶起石曜,石曜听到刘桃子的话,也是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出了此处。
刘桃子请独孤节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让众人皆去忙。
「独孤公」
「您勿要如此称呼,直呼我名就是了,显得亲切。」
「独孤公,黎阳郡有多少兵?」
独孤节一愣,赶忙回答道:「刘公,这黎阳郡兵有一千,其中黎阳县兵六百,顿丘县兵四百。」
「能战否?」
独孤节的嘴唇抖动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尽管直言。」
「不能战这些人都是强行抓来的,县中粮食不足,尚不能保障其两餐,武器不齐全,剩下的那些也是生锈的破烂,军服有四年不曾更换,空有弓弩,却没有箭矢按理来说应当有三十人的骑卒,可我连三十匹马都凑不出来」
独孤节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也一点点变得生硬。
他看向了刘桃子,「我稍微操练都怕将他们给练死了,您说他们能战吗?」
独孤节此刻的眼神格外的凶悍,跟刘桃子对视了一下,他又立刻清醒,强行挤出笑容来。
「独孤公是从晋阳来的吧。」
独孤节扯开了自己的衣裳,胸口露出了一个拳头大的伤口,「当初作战时受了伤,拉不动弓,砍不动人,便将我送到了这里,担任郡尉。」
「难怪呢独孤君是以军功上任的故而,政绩都是他人的,过错都是阁下的。」
独孤节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让刘公见笑了。」
「那阁下会练兵吗?」
「呵」
独孤节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麽,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他点着头,「会。」
「倘若我能给足你郡兵的粮草补给,更换军械兵服,保障一日两餐,各项赏赐也不落下,你能为我将县兵变个模样吗?」
原先还一脸沉闷的独孤节,此刻茫然的抬起头来。
「啊??」
「能吗?」
「不是.我.」
独孤节此刻脑海里实在是有些混乱,方才,他还觉得刘桃子是得了太守的命令,前来打压自己,故意羞辱取笑自己,可现在,练兵??
他满脸困惑的问道:「刘公,您操练县兵做什麽?」
「县兵的职责是什麽?」
「是防御贼寇可是,只有与二贼或塞外接壤的那些郡县兵,才是真正能防御贼寇的,刘公有所不知啊,这腹地的郡尉,就是用来放置我们这些残弱的。」
「城内的治安,那都是县衙负责的,根本用不着县兵。」
「就算真的有贼寇谋反,小点的县衙就能灭了,县衙若是灭不了,那就是庙堂派人去灭了,郡县兵根本无用.」
「我倒不这麽想。」
刘桃子缓缓开了口,「像这次的两起叛乱,不是我领着随从解决,便是太守领着随从平定,县兵未能出力,往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要去找太守相助吗?」
独孤节抿了抿嘴,「倘若刘公非要我练兵,也不是不能练,只要粮草装备齐全,能吃的上饱饭,我就能练好他们,都用不了多久,几个月.」
「我不奢求独孤公能将他们都练成鲜卑精锐,我只想让他们能作战,能杀人.最快要多久?」
独孤节忽然肃然,他似是意识到了什麽。
这位刘公显然是有着别的想法,或许是太守的嘱咐.
他舔了舔嘴唇,「能杀人.十天,给我十天,我能练出一支敢杀人的县兵来。」
刘桃子点点头,他忽又问道:「独孤公懂得攻城吗?」
独孤节是彻底坐不住了,他看向刘桃子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刘公~~您这是想要做什麽?」
「平摊贡粮。」
「刘公,请恕我直言,这黎阳郡内,已经没有不知道您的人了,您就是一个人前往顿丘,也能让那些人乖乖拿出钱粮来,根本没有必要去攻打他们的邬堡啊!」
刘桃子却不废话,他猛地掏出了一张纸,展示给独孤节看。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