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军纪涣散,也是属实,应当严惩。」
贺拔呈点点头,「是,是,我方才说了错话。」
他看向了吐奚越,「阁下勿要介意。」
刘桃子看向了贺拔呈,「将军,您得尽快整顿诸戍堡,在大丞相到来之前,至少要压制住这些不当之风,否则,大丞相到来的那天,对将军来说,那就不是幸事,而是祸事了。」
贺拔呈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是叔父让他来这里跟着大丞相混军功,给大丞相露个脸,可他妈的要是办砸了,大丞相要杀他,自家叔父只怕是会将他送过去杀,保不准还得亲自动手。
他实在太了解自己那位叔父了。
看着满脸愁容的贺拔呈,田子礼轻声说道:「将军倒也不必担心。」
「将军,您看这武川兵,对我家将军如何?」
贺拔呈一愣,「颇为服从.」
「若是我家将军能辅佐您,或许能将诸戍镇治理得当?」
贺拔呈看向了刘桃子,「刘兄!」
他站起身来,「若刘兄能帮我这一次,往后我定当报答!我愿与刘君以阿干相称.」
「将军不必如此,且坐。」
贺拔呈坐回了原地。
「我看,将军就勿要返回官署了,往后就留在武川,在这里设立暂时的新官署。」
「我们二人,齐心协力,或许能治理诸不正之风,好迎接大丞相。」
贺拔呈有些迟疑,「可这不太符合庙堂的规矩」
「既来到了此处,便将庙堂的规矩忘一忘,这里的人不怎麽讲庙堂的规矩,大丞相也并非是固执之人,他所想要的只是成果,至于用什麽办法,违不违背庙制,他倒是不怎麽在意。」
「倘若将军还是觉得惧怕,便可以上书告知,说受了我的教唆。」
贺拔呈摇着头,「岂能如此,岂能如此,刘兄都这般说了,我还能退缩不成?!」
他的脸色也变得坚毅起来,「从今日起,我就留在此处,不过,刘兄,我们得尽快开始办事啊,我过去询问叔父缘由的时候,他曾说,半年内便知缘由。」
「我看,不出半年,大丞相就会前来此处,若是到那个时候还办不好.」
刘桃子没有开口,田子礼却笑了起来,「将军勿要担忧!」
「我家将军向来仁义,良善,极得人心,前来此处还不满十日,就已得到了戍内将士们的效忠!」
「半年?三个月便足矣!!」
贺拔呈看到田子礼这般自信的模样,也是松了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好!!」
「都起来吧!」
「往后,我们便在此处办公!」
贺拔呈将面前几个副手扶起来,又说道:「去告知亲兵们,让他们也做好准备,嗯,先前的事情,勿要在意。」
这几个副手面面相觑,看了看贺拔呈,又看了看刘桃子。
「将军,您是不是」
「休要乱想!我不曾被挟持!刘将军是自己人,往后见到他,就要像见到我一般!!明白了吗?!」
几个副手急忙行礼称是。
贺拔呈这才看向了刘桃子。
此刻,他们正站在官署最中间的主堂内,贺拔呈打量着周围,略有些难为情,「这是刘兄的办公之处,我若是占了此处,岂不是不妥?」
「将军是我的主将,未有什麽不妥。」
「将军往后就在此处办公,等贺赖乾的府邸清扫乾净了,将军可以将那里作为住所。」
刘桃子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贺拔呈一路将他送到了门口,再三感谢。
而门外的诸多骑士们,此刻皆是目瞪口呆。
方才不是还剑拔弩张,挟持逼迫吗?
怎麽突然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刘桃子看了看围绕在内外的诸多骑士,眼神凌厉,「尔等有什麽事吗?!」
这些甲士们吓得一个哆嗦,「未有,未有。」
前几天还敢对刘桃子拔剑的骑士,此刻却是满脸堆笑,说是什麽邺城来的贵人,这做派却是比边镇还要边镇!!
「未有还愣着作甚?!」
「都回去!!」
刘桃子一声令下,那些新上任的戍主骑士们纷纷逃离了此处。
走出了官署,他们的脸上依旧是茫然的。
「这是怎麽回事?方才不还直接拿下吗?怎麽又如此客气了??」
「有人拿剑对着你脖子,你也客气。」
刘成彩惊惧的说道:「那可是镇将军啊,可不是什麽邺城来的无用老儿!人是统帅边镇的将军,四品啊!跟刺史同级!」
「还说是什麽邺城来的贵人,这可比边镇人都边镇!」
「就是,便是其馀大戍主,对那镇将军不满,顶多也就是恐吓一下,派人装模作样的驱赶出去,这就算是有大本事了,敢把镇将军抓下来挟持他的,我他妈的头次见!!」
「至于被挟持后还一脸笑容的被送出来的,我是梦里都没见过!」
「这位刘将军到底是什麽来头?朝中有姓独孤的将军吗?」
刘成彩猛地拍了下大腿,「有啊!我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