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杀人呢?!」
贺拔呈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他缓缓拿起了面前的酒盏,手一直都在抖,酒水四溅,他就这麽抖动着,将酒水胡乱的塞进了嘴里,酒水随着他的嘴角四处横流,湿透了他的衣裳,他哆嗦着擦去了嘴巴上的污痕,「都是人,都长着一颗头,两只手。」
「不能整治边军,大丞相要杀我,整治边军,顺阳王要杀我。」
「怎他能杀我,我却不能杀他?」
贺拔呈看向刘桃子,眼里已满是狠辣,「刘兄有何想法?!」
「大丞相当下迟疑不决,我们可帮着大丞相早些下决定。」
「好。」
「劳烦镇将军现在便召集自家亲信,诸多戍主。」
刘桃子猛地举起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脸色无比的狰狞。
「他想要让边兵作乱?」
「那我们就听他的。」
南校场内。
回洛阴沉着脸,坐在上位。
许别驾正躺在他的面前,痛苦的呻吟。
随行的军医正在想办法为他止血。
回洛的眼神阴冷,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愤怒,几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他忽看向了军医,冷冷的开了口,「像他这般伤势,应当会死吧?」
军医一愣,瞪圆了双眼,认真思索着对方的话,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是会死」
许别驾听闻,大惊,当即就要起身,却被左右的甲士给按住了,他只能痛苦发出呜呜声。
回洛平静的看着他,「你且放心吧。」
「杀官乃是重罪。」
「死罪。」
「我会为你复仇的,绝不会让杀了你的小人也活着。」
许别驾惊恐的高呼,只是,甲士早已准备好了沾湿的牛皮,就开始往他脸上套。
他疯狂的挣扎,却根本动不了身。
回洛坐在他的面前,看着甲士们动手,过了许久,许别驾终于是彻底不动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回洛的眼神里满是悲伤,「他父亲跟我向来亲善,可惜了。」
「可惜了。」
随后,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凶光。
「血债血偿。」
「咚!!」
「咚咚咚!!!!」
忽从外头传出了激烈的战鼓声,这一刻,回洛猛地跳起身来,错愕的看向了门外。
有骑士快步冲了进来,「大王!!他们正在西大校场召集骑士!!」
「什麽?!」
激烈的战鼓声越来越大,直到整个城池都苏醒了过来,全城都爆发出雷鸣般的鼓声。
校场内的骑士们纷纷出来,听着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的战鼓声,神色大变。
回洛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这些狗日的,狗日的,他们真的反了?!」
他赶忙拔出了佩剑,「牵我马来!!速去!!」
有骑士牵着他的骏马匆忙跑来,回洛叫道:「即刻组织全军,勿要慌乱!!将两处校门打开!!」
南校场内,此刻尚且甚是慌乱。
回洛以极快的速度组织大军,迅速在两处大门设立防御。
当下夜色已深,倘若选择突围,在人数的差距下,只怕是要出大事。
最好是设好防御,将敌人放进来打。
夜晚对自己防御不利,对敌人的进攻同样也不利。
只要能熬到白天,自己就有办法说服那些参与叛乱的士卒们丢掉武器。
回洛按着自己的思考方式来进行组织反击。
只是,那两处校场大门却并没有敌人冲杀进来,大开之后,也一直是空荡荡的。
那震天的战鼓声却愈发的急促,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回洛此刻却不敢杀出去,城内的道路虽然平坦,却格外适合伏击,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他赶忙安排斥候外出探查,自己则继续组织军队,小心应对。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伙贼人竟真的敢造反!!
早知如此,他是不会就这麽前来的。
不过,回洛倒也不惧怕,他经历过无数次战役,勿要说是个刘桃子,就是他阿爷来了,他也能轻易击溃对方。
与此同时,西校场大门早已被大开。
刘桃子和贺拔呈领着大军,冲杀了出来。
可他们并没有冲向城内的南校场,却是一路朝着南边冲杀而去。
将士们就跟在主将的身后,浩浩荡荡,他们也不知这是要去哪里,只是将领下达,他们不敢不从。
数千人的大军皆着轻甲,犹如狂风,席卷而去,靠着本身极为出色的组织力,哪怕是在夜色之中,他们也能做到快行军,当然,强行军只怕就不行了。
刘桃子冲锋在前,迎着那吹来的狂风,他浑身的衣裳都在猎猎作响。
贺拔呈咬着牙,冲在他的身边,眼里满是愤怒。
最靠近他们的便是两人的亲兵,往后才是那些戍兵。
与此同时,校场内的鼓声还在响着,却已经没有方才那般急促。
回洛认真的听着那鼓声,又再次看向了校场大门。
此刻,他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层层木盾对着四周,形成了一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