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情况。
等到他说完了一半,田子礼忽开口说道:「崔君,其馀的事情,由我来讲述就好了,你还是先去盯着那些军吏们吧免得他们又开始乱来。」
「好,好。」
崔刚就算被打断,也没有半点的不悦,向刘桃子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姚雄关上了门,田子礼这才笑着说道:「兄长,这些民夫都是吾等的根基所在啊。」
「当下边塞已有二十馀万民夫,这些人皆被组织了起来,其吏不食庙堂俸禄,上下只奉主公之令各地还不断有人投奔,或许几年间,就能养民夫四五十万。」
「我们可以从中挑选识文断字者,协助兄长治理,同时,也能挑选出勇猛精壮者,编成军队。」
「可以用苍头的名义.」
姚雄忽开口说道:「论打仗,还是得靠这些鲜卑边兵啊,至于民夫,让他们耕作便是,何以编军?」
「呵,此番兄长外出,那些边兵便不再听从将令,若是哪天庙堂罢免了兄长,你觉得他们还有多少人会继续跟随?」
「倒是这些民夫,他们吃将军的,喝将军的,往后将军便是白身,也能号令他们为自己奋杀!!」
姚雄瞥了田子礼一眼,「你这厮怎麽总是想着让兄长变成白身呢?兄长正得陛下宠爱!」
「若真宠爱,就不会派什麽镇将军了,这分明就是提防,兄长在军中威望极高,又收了这些民夫,私设官吏,一手调度,若是兄长在此处再待几年,陛下可还能坐的住?」
刘桃子依旧是坐在原地,看着争吵的二人,忽开口问道:「分发军饷时,可曾告知是陛下所分发?」
「告知了。」
「救济民夫时,可曾告知是陛下的恩德?」
「告知了。」
「那暂时就没有好担忧的,不必急着组编军队,继续安置便好。」
田子礼无奈的说道:「兄长,如此虽是妥当,可无端将这般人心都送了出去对军队倒是可以,对这些民夫,何以也如此呢?」
「是否为我根基不重要,数十万人能活下来很重要。」
田子礼浑身一颤,「唯!!」
皇建元年,十月。
狂风大作,骑士高高举起旌旗,旌旗在风中哗哗作响,有十馀骑士朝着武川方向狂奔而来。
当他们冲到了门口的时候,刘桃子早已领着众人出来迎接。
为首的骑士从怀里掏出了诏令。
「陛下有令!!」
「各地将校戍主,留守官署,不许外出!」
骑士念完,收起诏令,看向了刘桃子,「昭勇将军,陛下亲率大军,已达朔州!」
「因担心各地将校急着拜见,耽误军事,因此下令,请您留守官署听候。」
「唯!」
刘桃子行了礼,对方转身离开。
姚雄一头雾水,「不许将领们外出?这是什麽意思?」
「是为了不泄露陛下的位置吧。」
寇流回答道。
田子礼板着脸,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着什麽。
刘桃子转过身,看向了诸多爪牙,挥了挥手,便领着他们回了城内。
与此同时,在武川戍最南边的承平镇内,有一夥马贩坐在了百户的屋内,吃起了热水。
天寒地冻,狂风叩门。
几个威猛的马贩子无礼的坐在榻上,为首的那个,是个极为魁梧的年轻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额头上留着一处明显的伤疤。
迎着外头粗暴的风声,这后生一口吃下了热水,吐出了浓浓的雾气。
他放下了碗,看向了面前的老翁。
「也就是说,你们并非是寻常村镇,没有能卖给我们的骏马?」
慕容尺点着头,「确实如此,您要买马,可往恒州,听闻那边的马便宜些,此处只有兵戍和这些安置民夫的镇那戍中的骏马,只卖给戍里人,外人是进不去的,我们这里,全是民夫,领庙堂粮食,为庙堂做工的,压根就没有私产」
后生啧啧称奇,「走南闯北,头次听闻有安置民夫的村镇。」
慕容尺苦笑着,「君有所不知,那过去,我们都是被丢在城外,要修缮城墙,要做工了,就给我们些吃的,让我们干活,没活干,就得饿着每天都有饿死的,被随意打杀,还有被卖到塞外为奴的.」
「这前来徭役,基本就没有活着回去的。」
「当今的昭勇将军,为人心善仁慈,知民夫之苦,特意将我们安置起来,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还允许我们开垦耕地,也不怕没粮食吃了有很多逃走的人,此刻都回来了.」
「我这略知些文字,就被任命为百户长,负责组织这里的民夫,做工和分发粮食都是我来做的.」
后生点着头,「原来如此啊这位昭勇将军,了不起!当真是了不起!」
慕容尺笑了起来,「自从陛下继位之后,这日子便好了起来,当下这位陛下,是个仁君啊,他提拔了昭勇将军这样的人,下诏安置我们,允许我们耕作,给我们分发粮食老夫这一把年纪,若非这般仁君,岂能活下来?不知盼了多久,终于盼来如此君王吾等之幸,吾等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