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礼没有理会这家伙,快步走到刘桃子的身边,皱起眉头,「兄长,有诈。」
「哦?」
姚雄此刻也不说话了,只是惊愕的看着田子礼。
田子礼认真说道:「兄长,这些勋贵有多强势,不必我说,您也心知肚明,这些时日里,不知有多少人前来此处,联系我们麾下之人怎麽突然就会改了性子,前来送什麽赏赐呢?况且还有那不曾领我们边兵出征的,都要送来礼物,事若反常,定然有诈!」
「或许是太后出面了呢?太后当初还送了兄长匕首呢,他们定是怕了太后!」
「不可能,太后出面,他们顶多明面上不为难,怎麽会主动送礼呢?」
刘桃子问道:「那你觉得是要做什麽呢?」
田子礼皱起眉头,「我也不太明白.或许是想哄骗兄长,想兄长放松警惕,又或许是想吹捧兄长,让更多的勋贵们都来仇视兄长当下,那些仇视兄长的勋贵,大多都是二代契胡,也有不少勋贵是与兄长交好的.我也说不出他们的具体想法,但是,该拿的赏赐,可以去拿,只是那多出的礼物,最好还是退了。」
姚雄赶忙说道:「怎麽便退了呢?我方才路过时看了,那可都是好东西.那几匹骏马,各个都不逊色青狮,若是我能拿一匹.便真死也无憾!」
「还有那几大车的绢布,若是拿来做衣服,不知能使多少人熬过冬呢!」
田子礼瞪了他一眼,「鼠目寸光!」
「他们送来这些,就是为了引诱主公,迫使主公拿下。」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可兄长若是收下,只怕是后患无穷!」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推开门,喘着大气,闯进了屋内。
来人正是崔刚。
崔刚赶忙向刘桃子行了礼。
田子礼有些惊讶,「崔君?你不是在外登记军功之事吗?」
崔刚看向了刘桃子,「兄长!我听闻有勋贵前来送礼,便慌忙赶来!这东西绝不能收下!!」
田子礼点着头,「我方才便是这麽说的。」
崔刚急忙说道:「兄长,这是那些小人的圈套。」
「他们没有理由对兄长动手,便想通过这样的办法来污蔑兄长,今日兄长收下了礼物,明日他们就会向陛下,太后,乃至其馀众人哭诉,说兄长勒索勋贵,欺辱国人,索要财物!!」
「一来败坏兄长的名声,二来拉拢其馀众人来对付兄长!」
「这帮小人,当真是歹毒可恶!!」
崔刚脸色通红,眼里满是愤怒。
自从跟随刘桃子之后,他做了很多有用的事情,他帮着安置了边塞的诸多民夫,让他们找地方住下来,给他们分发粮食。
边塞出现了很多村镇,民夫的情况大大好转,尽管每天都有人死掉,可频率总算是不再像从前那般夸张。
当他骑着马路过那些村镇时,常有人挡在路边拜谢。
他们一同整顿边兵,整个郡县都肃然一清,再也没有四处劫掠杀人的兵匪了,每当想起这些,崔刚浑身都充满干劲。
可当他得知有勋贵送来大量礼物,弄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崔刚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点。
这群狗贼,痛恨我们到了这种地步吗?
此刻的他,脸色通红,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颤抖着,忽然骂道:「入他妈的。」
姚雄都惊呆了。
目瞪口呆。
田子礼也沉默了许久。
刘桃子看着愤怒至极的崔刚,忽笑了笑,看向了左右,「崔君子方才是骂人了吗?」
众人当即大笑。
刘桃子这才说道:「能让君子破口大骂,足以令众人知道这些奸贼的为人。」
他看向了崔刚,又说道:「不过,崔君,我不收这些礼物,他们就不会这麽做了吗?」
「朝野之中,以他们最有权势,地方各处,以他们最为强大。」
「我便是不收,只拿了赏赐,他们也照样会如此上奏。」
「至于证据,我大齐办事,何曾看过什麽证据。」
刘桃子这麽一开口,田子礼忽喃喃道:「兄长的意思是」
「都收下来,将他们运送物资的车马,奴隶也扣下来,将他们的使者痛打十鞭,让他们回去告诉其主公,这些礼物太少了,着实是轻视于我,不想死的就让他们多送一些过来。」
「啊??」
众人惊呆了。
崔刚茫然的说道:「兄长,这样岂不是授人把柄?」
「若是陛下信我,他人的言语是无法改变他的,若是陛下不信,我便是什麽都不拿也无法证明清白。」
「故而,那什麽把柄,授便授了,用他们所送的东西赏赐士卒,安置民夫,若他们觉得不妥,让他们前来武川问罪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