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看着痛哭的儿子,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如何言语,眼眶泛红,也哭了起来。
「太后,还是先将大王送到东宫,让他在东宫暂时住下。」
刘桃子开了口。
高湛哭的更加大声了,看向了娄昭君,哀求道:「母亲!!救我啊!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他们会杀我的!他们定然会杀了我的!!」
娄昭君缓缓看向了刘桃子,「他不去东宫,他就留在我身边。」
刘桃子没有说话。
高湛忽说道:「母亲,我那些下属,尚且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能否让我跟他们见一面,告知情况,免得他们找不到我,做出什麽傻事来」
「不必。」
有人说着,从正门走了进来。
来人乃是娄睿,娄睿全副武装,甲士们押解着一群人,快步走到了这里。
那些人都被捆绑了起来,正是在外头等候着高湛的一行人。
他们看到高湛,当即也哭号了起来。
高湛看向了娄睿,哭诉道:「表兄!!何以如此对我?!」
娄睿平静的说道:「大王,我是奉太后之令,是来帮你的,你不必担心,有我在邺城,没有人敢动您一根毫毛,除非从我先死。」
娄睿说的很是认真,一只手抓着剑,没有半点平日里的轻浮或狡猾。
高湛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娄太后松了一口气,这才对高湛说道:「你勿要担心,我让娄睿接管了邺城的兵马,有他在这里,谁也不能动你,你就安心在我身边.陛下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是责罚自己的儿子,与他没有什麽关系!」
高湛的嘴唇抖了抖。
他看向了一旁的刘桃子,眼神无比的复杂。
他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太后在朝中还是有些势力的不说娄睿,便说段韶,那都是娄太后自家亲信。
要跟高洋这样执政很多年,威望极大的皇帝比起来,太后的势力就不算太强,可若是跟登基还不到一年,根基不稳的高演比起来,那还是能略微抗衡的。
高湛哭哭啼啼的陪在了太后的身边。
娄睿跟着刘桃子离开了此处。
走出来之后,娄睿缓缓说道:「太后有令,要护长广王周全。」
刘桃子点点头,「听到了。」
「桃子啊,我方才并没有说空话,我会遵守太后诏令,无论是谁,想要对长广王下手,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我知道了。」
娄睿的脸色缓了缓,「你也不要担心,既做了,我会劝阻太后,不会让他出来做事的。」
「城内外都有我看着,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多谢大人。」
邺城所传出的诸多不同版本的消息,正在朝着各地飞奔而去。
而刘桃子也是已经来到了成安。
无论是太后还是娄睿,都不愿意让刘桃子待在邺城,或许是他们都知道,这家伙是什麽都能干得出来的。
成安的城墙依旧灰白。
道路也没有什麽变化。
刘桃子领着一群骑士们,迎着冷风,晃悠悠的出现在了成安门口。
这三百馀位精锐骑兵,本是高演派给韩将军,负责护送他们的,可当他们的将军半路上忽然决定辞职之后,他们就跟在了刘桃子的身边。
他们也很茫然。
可邺城显然是不会留下他们,他们是陛下派来的.也只能继续跟着刘桃子。
不过,他们倒是更喜欢跟随刘桃子,至少,这位将军不会瞎折腾骑士,而且还是个有真正本事的人。
当这个规模的骑士团出现在成安外的时候,早已引起了城内的惊慌情绪。
贵人前来,对哪座城池来说,都算不上是好事。
很多县城,都不愿意让士卒们进城。
城门口的吏跑进去禀告。
却也有人发现了来人的身份。
「刘公!!!」
有小吏冲上来,匆忙拜见。
刘桃子低着头,「王君.」
小吏脸色通红,直哆嗦,「刘公还记得我.」
「记得,当初你不是跟姚雄闯过我的屋吗?」
小吏吓坏了,不知如何言语,刘桃子笑了笑,「你们在授田?」
「对,是在授田.慕容家的耕地,到现在还没用完」
两人正在攀谈,就看到城内冲出了一大堆人来。
路去病骑着马,冲在最前头,犹如冲锋的将军,他身后,则是跟着诸多的官吏们,有的骑马,还有的徒步。
路去病就这麽一路冲到了刘桃子的面前,都险些冲撞了面前的上官。
他跳下马来。
「桃刘公!!」
路去病行礼。
刘桃子缓缓下了马,「若我再升几级,去病的头岂不是要贴到地上去吗?」
路去病哈哈大笑,赶忙抬起头来,「这不是怕刘公怪罪嘛!」
「勿要提刘公二字。」
「岂敢对刘公不敬呢,刘公可是尊贵,写信是向来不回」
看着两人就这麽谈了起来,新上任的主簿额头满是冷汗,他是新跟随路去病的,却也听说过刘桃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