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庙堂定是有.有考量的。」
伊娄脸色苍白,不太想卷入这个话题。
田子礼这才开了口,「你们二人勿要胡说八道.这是陛下信任兄长,信任伊娄公,方才如此重用。」
这两人便不再说话了。
刘桃子平静的看向了一旁的伊娄,「我将全州交予你,防务上的事情,你不必在意,自有我来解决。」
「你要做的,便是如过去那般,让这里的百姓们能活下来便好。」
听到这句话,伊娄再也忍不住了。
「将军.当下就有一件大事啊!」
「哦?」
「我的人去不得金河!」
伊娄满脸的纠结,他解释道:「将军,金河本是周地,是前不久才夺回来的,这里紧挨着周人,左右没有能仰仗的山川重镇,周人的斥候几次能城门外经过,城内甲士却不能治」
「我派去的官员,根本无法进城就被诛杀,城内甲士外出,时常还遭受劫杀。」
「最近的白马戍,也不能及时前往支援不敢派的太多,也不敢派的太少。」
「我知道了。」
伊娄一愣,他抬起头来,心里还是很困惑,他为了这件事思索了许久,也不曾想到什麽好办法,金河距离诸戍镇都比较远,像是凸出来的一块,驻守在这里的官民,那都是瑟瑟发抖,生怕明日就被周人给拿下了。
似乎周人到现在还不曾下决心夺回这里,只是因为刚刚拟定了合约,不愿意出兵。
伊娄想了很多天,头疼欲裂,毫无思绪。
可听到刘桃子这麽一说,伊娄忽就平静了下来。
刘桃子凶名在外,无人不惧,可对身边这些人来说,有这麽一个天杀的凶人坐在一旁,竟能使人感到心安。
伊娄忽然就不慌了,心里也没了什麽惧意。
似是只要刘桃子还在身边,便是从地里长出妖魔来,也不会惧怕.
刘桃子向伊娄交代了许多事,随即离开此处,继续朝着武川方向出发。
这次离开晋阳,刘桃子不只是获得了简单的诏令,还有诸多的赏赐,属于安西将军的规格,那是一点都没有落下,旗帜,仪仗,甲胄。
威风凛凛,声势无二。
尤其是当他们回到了自家领地的时候,遍地都竖起了刘将军旗。
崔刚早已接到了消息,领着各地官员将领们出来迎接大齐安西将军,北朔北恒二州都督,盛乐开国县子刘将军。
放眼望去,崔刚,褚兼得,张黑足,破多罗喾,王冲,吐奚越,刘成彩,燕黑靼.
崔刚身上,还是能找到些那些属于大族弟子的东西。
倘若是田子礼,他定然只领着几个亲信前来迎接,先汇报工作。
可崔刚却不是如此,他按着迎接的规格,出城二十里,又按着众人的官职和资历分别排列,文武清晰,他还要求麾下这些大老粗们都换上官服,统一标准。
跟其馀的野路子不一样,崔刚是知『礼』的,这个『礼』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倒也重用。
就这麽一群庶民小吏,蛮夷莽汉,竟被崔刚弄得整整齐齐,犹如文武百官那般,分列有序,行礼拜见,又有甲士列成了礼阵,用的还是庆贺凯旋时所用的,有专门的乐师吹奏凯旋之乐。
猛地看到这个仪仗,田子礼都惊呆了。
我离开后你都他妈的做了些什麽??
姚雄揉了揉眼睛,他差点都没能认出来远处那些莽夫们。
刘桃子却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让众人起身。
下一刻,这装模作样的礼就保持不住了,破多罗喾带头破坏了阵型,快步冲到了刘桃子的身边,「兄长!可想死吾等!!」
「怎麽去了如此之久呢?!」
规规矩矩的阵型当即被破坏,莽夫们一涌而来,围绕在了刘桃子的身边,你一言我一句,毫无上下礼节,崔刚看了是直摇头。
姚雄惊愕的打量着面前的破多罗喾。
「你是喾?你不开口,我当是哪家的大户娘子呢!」
「你怎麽打扮成了这般?衣服换了,连头发都修了??」
喾看了眼崔刚,无奈的说道:「崔君说,兄长当下是重臣,我们迎接他,必须要符合礼节」
刘桃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武川行驶而去。
姚雄等人此刻被众人围绕起来,都是在询问此番前往晋阳的事情。
刘桃子这次的遭遇,在边塞可谓是传的神乎其神。
尤其是在众人得知有人劫杀自己兄长之后,边塞都有些压不住了,军队有聚集的痕迹,边郡几个城池都是赶忙关闭城门。
好在,刘桃子并没有大碍,而边塞也没有爆发出大乱。
众人谈论这些事情,相当噪杂。
崔刚走在刘桃子的身边,却是说起了各地的情况。
「兄长,各地的民夫们,算是有了安置,能组织调动.」
崔刚的思绪清晰,从民夫开始,说起他们当今的生存条件,开垦事务,到在各戍镇的修缮和大小政务,这一次,他总算是没有再拿出什麽文书来,张口便谈。
田子礼轻声说道:「崔君幸苦啊,只怕是背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