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担心,有斛律羡,暴显二人前往朔恒,相助安西将军,定不会让周贼逞凶!」
他看向了一旁的显安,显安也急忙说道:「陛下,这是彭城王的奏表。」
「您看看」
高演脸色肃穆,「朕已看过了,朕已无大碍,就是有不好的事情,也勿要藏着不说,像这样的好事,也不必反覆拿来让朕看。」
两人赶忙低头认罪。
高演缓缓坐起身来,看向面前的二人,「杨忠和韩雄的事情,不能轻视。」
「杨忠善战,麾下多是精锐,契害真虽然猛将,可经验比起那些人,还是太少,况且,他麾下的骑士分散在各戍镇这样吧,再往斛律羡和暴显那边调兵,让他们协助契害真驻守边塞,另外,再派人告诉他们,若是贼人来犯,不必等候庙堂的军令,让他们自己出征,嗯,往契害真那边也派发诏令,若是交战,让他听从斛律羡的命令。」
「斛律羡经验更充足,面对杨忠,即使不胜,也不会瞬间溃败。」
高演早就做好了跟伪周交手的准备,在刘桃子揭开边防大军的面具之后,他就知道周人要来了。
出现了一个杨忠,那就说明其馀人已经在路上了。
周人跟齐人互殴,基本都是多路出征,一番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就在高演跟王晞,显安,高洋,杨愔等人商谈各地守将人选的时候,忽有甲士走了进来,告知了一件大事。
太后来到了晋阳。
高演大喜过望,急忙要出去迎接,只是王晞等人坚决反对,让皇帝就在屋内休息,自己则是去迎接太后。
娄太后拄着拐杖,从马车上走下来,板着脸,阴沉的打量着周围。
王晞笑着行礼,「太后,陛下就在殿内」
娄太后没有理会她,快步朝着大殿走去,王晞等人跟在她的身后,娄昭君此刻完全不像是个老人,快步如飞,王晞等人觉得她几乎都要跑起来了。
沿路的甲士和奴仆们纷纷跪下来行礼。
娄太后就这麽走进了内殿。
刚走进殿内,娄太后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那是作法焚烧的味道,娄太后顿了下,高演此刻在几个奴仆的搀扶下,走到了母亲的面。
高演推开了左右,赶忙走上前来,朝着太后行礼跪拜,他的眼里含泪,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疲乏与悲伤,声音都在颤抖,「母亲.」
娄太后看着面前神色憔悴,声音颤抖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可随后,那纠结就被愤怒所取代了。
「我问你」
「殷儿他在哪里??」
高演的脸色凝固。
「母亲.我.」
「我问你!!我的孙儿在哪里?!」
「济南王高殷在何处?!」
太后连着问了三次,她的脸色通红,浑身都因愤怒而颤抖着。
高演愣在了原地,保持着跪姿,一言不发。
娄太后当即落泪,她哭着骂道:「你竟派人将他给掐死了!!」
「难道他不是你的侄儿吗?」
「你怎麽舍得这麽对他?他才十五岁啊!!」
「我的孙儿啊,他该多害怕啊!!」
娄太后大哭了起来,高演相貌呆滞,一动不动,「我不是我.」
「他没有野心,就喜欢读书,胆子又小,你为何要杀他?我当你仁善,让他让位给你,就不成想,你竟是这样的畜生!!」
娄太后用拐杖砸着地面。
「你怎麽没病死呢?!死了也活该!」
她说完,不再理会面前的儿子,转身就走,王晞等人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高演跪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母亲离开,他想开口说些什麽,却什麽都说不出来。
殿内无比的寂静。
烛火轻轻摇曳。
高演忽又变得暴躁了起来,跟左右说着什麽。
王晞缓缓走上前,将高演扶起。
高演这才清醒,他看向了王晞,有些惊愕的问道:「我为何要杀济南王?」
王晞的嘴唇抖动了片刻,「陛下,济南王乃是病死的」
「王君。」
「我好像变得跟兄长一样了。」
「你给我滚开!!」
高演忽又嘶吼起来,可明显,他并非在吼王晞,他在与看不到的人对骂,然后厮打,王晞的眼里满是绝望。
皇宫内传出一声声的怒吼声。
王晞跟厍狄显安站在外头,两人的脸色沉重。
「太后这次回去,定然会放了长广王。」
王晞开了口,「陛下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这清都附近的名医也不知怎麽,竟是一个都找不到.是天命吗?」
显安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我们要怎麽办?」
「继续找名医」
「我不是问这个。」
「我们怎麽办?」
王晞浑身一颤,手足发凉。
「我不知道。」
显安认真的说道:「我并非是对陛下不忠,只是,天下局势刚刚有些好转,长广王为人轻浮,暴虐,贪婪,左右皆是些小人,绝非明君,若是他上位,定然会危害天下,使陛下的大业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