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一处乾净整洁的院落里。
两人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不敢说话。
院落里有两个人正在交谈,看到他们前来,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学牌?」
他们赶忙递上了手里的牌,「嗯,那间屋子是你们的了,一日两餐,讲学时日会叫你们的,进去吧。」
两个小子走进了屋内。
讲师却再次回到了方才与自己交谈的那人身边,「便是这样,这几天,我吃什麽都腹泻,疼痛难忍,乏力,实在是没有心思讲学.」
站在讲师对面的,是个年纪颇大的老者,他抚摸着胡须,「水土不服.阁下是成安人,忽然来到了这边塞,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
讲师苦笑了起来,「我看众人都没有异样,以为也能好起来,这几日却一直加重,吃什麽都一样.」
老医师不悦的说道:「这是能轻视的小事吗?庙堂在城内设立了官医坊,不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吗?君为何不来呢?」
「啊我.」
老医师拉着他走到了一旁,拿出了纸张和笔,书写了起来。
「勿要撑着,你们这些文士,可都是将军的宝贝来,拿着,按着我写的来吃,不许吃多,也不许吃少,这几日,你就勿要做事了,且先歇着吧!」
「啊?诸多事情.」
「听我的便是!」
「好。」
老医师交代了许久,「若是还没有好转,记得及时前往医坊寻我!」
「唯。」
老医师这才起身离开,讲师一路将他送到了门口,老医师上了驴车,匆匆离开这里。
车夫问道:「要回医坊吗?」
「去县衙!」
「唯。」
驴车拉着老医师行驶在城内,偶尔碰到几个行人,也是停下来行礼,老医师点点头,便当是回礼了。
驴车就这麽一路来到了县衙,停靠在了门口。
两位甲士看向了他们,看到是熟人,便没有上前盘问。
老医师让甲士在这里等候,自己急匆匆的走进了县衙里。
进了大门,他便一把拉住了看门吏,「我有事要拜见县丞,不知他可在衙内?」
「他刚回来.还在衙内,能否帮我禀告一声?」
「这我去问问。」
老医师等候了许久,看门吏方才回来,一脸的无奈,「为了你,我可是被训斥了一顿,走吧,县丞要见你。」
老医师再三拜谢,两人走进了县衙,有几个农夫从一旁走出来,还不忘记朝着那府的方向大拜,两人神色激动,嘴里念念有词,欣喜的走出了这里。
老医师跟着看门吏来到了南院,在这里见到了县丞。
县丞留着三缕长须,此刻站在外头,与老医师相见。
老医师受宠若惊,赶忙行礼拜见。
「您不必多礼,说您有要事找我?是医坊出了什麽事吗?」
老医师无奈的说道:「县丞公,我是为了那些成安诸吏而来的。」
「哦?」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水土不服,他们颇为勤苦,一来就要做事,这还不曾熟悉当地,就急着四处跑,昼夜不分的做事,实在不妥当,城内已经有一人因此逝世倘若不管,我怕往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县丞皱起了眉头,抚摸着那长长的胡须,「那您觉得该怎麽办呢?」
「县丞公,成安众人到来之后,可以让他们休息些时日,再去做事.我认为休息十日是比较妥当的,还有,他们许多人都不愿意来医坊,还得我亲自过去询问.应当将他们全部i叫来,一一查看他们的情况.」
县丞听着老医师讲述,听了许久,方才点着头,「好,我记下了.这样吧,你明日再来,将这些事情都写出来,我好找人商谈,我今日有要事,你明日.就这个时候前来。」
「唯!」
老医师再次拜谢了县丞公,这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老医师,县丞赶忙走向了身后的正屋,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轻轻坐在了县令的身边。
县令此刻正在说着话,看到走进来的县丞,停下来,瞥了他一眼,「是医坊出了什麽大事吗?」
「不是,我稍后与您说。」
县令点点头,再次看向了前方。
县衙内的几个职吏此刻都坐在了两旁,低着头,很是严肃的听着县令训话。
「这铁矿的事情,乃是将军之令!!都记住喽!这不是我的令,甚至都不是郡守刺史的,这是将军直接下达的命令!!」
「我不管那金河矿的主人他妈的姓什麽,将军下了令,就得办!」
「谁要是觉得不妥当,那就自己去给将军上书!」
「我也知道,诸位之中,也有几个人,过去没少吃人家的,故而此刻不敢开口,只是,过去是过去,如今是如今,我既奉将军令,前来此处,就不会纵容他们!!」
「便是他斛律将军的亲戚也是一样!我照杀不误!!」
职吏猛地低头,「唯!」
县令又拿住了几个文书,放在了面前,打量着周围的众人,「这是将军昨日送来的,其馀各县,已经开始执行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