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四年,他出任侍中,竟暗中教唆那些百姓来为自己送行,险些将全城百姓都叫出来了,其中还有数百位老人,还是为了虚名,既耽误一城百姓之事,何其虚伪!」
「他担任清都尹的时候,不挑选有美名的高德之人,却从那些小吏之中挑选官员,还对清都勋贵出手,鼓励麾下多去揭发他们!!」
「如今,他已经当上了大司马录尚书事!」
「刚刚上任,就说什麽重发均田,弄得民不聊生!!」
「朝堂之事,皆归他,平阳王,赵彦深三人来治!其馀二人,皆对他唯命是从,全无主见,天下岂不是要坏在他的手里了吗?」
郭元贞依旧是沉默,没有说话,再次吃了口酒。
和士开笑着说道:「过去勋贵跟你们争吵,可是在我看来,这不过都是出于公事,乃是为了天下,可当下,对我们双方可都是不利。」
「实不相瞒,我家大王其实跟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贤公们聊过了他们也有这样的想法。」
听到这里,郭元贞终于放下了手里那破酒,他看向了和士开,问道:「和公与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麽呢?」
「彭城王在朝中,地方上有很多的帮手,我家大王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斛律刺史也成为他的帮手之一若是您能相助,替我们多劝劝他,帮着看看有没有从晋阳前来的小人,及时派人告知一二,我家大王定然是感激不尽。」
郭元贞忽笑了起来。
「和公,您想让我帮着长广王来对抗庙堂?」
「长广王杀了我的妻兄。」
「陛下亲自下令,赦免了他家人的罪行,又提拔我做了官。」
「你想让我去违抗他?」
和士开笑着点头,「对。」
「为何??」
「公对我如此坦然,那我也就直白些。」
「死个妻兄算什麽?赦免提拔又算什麽?迎娶贵人的妹妹是为了什麽?升官做官是为了什麽?」
「当下按着官品给与土地,您是不担心,你的族人怎麽办?没有官爵,只靠着八十亩烂地,能养活自己吗?」
「若是您将来被罢免了,还剩下什麽?」
「您祖上几代人的积累,一句话就被收回我家大王不过杀了你一个妻兄,庙堂可是要杀阁下全族啊.」
「您是聪慧之人,自然会来相助。」
「不然,方才又何必亲自来迎接呢?您就这麽大度?面对自家仇人也能笑脸相迎?」
听着和士开的话,郭元贞轻轻抚摸起了胡须,他眯着双眼,「说起来,彭城王做的也并非都是对的,他在春耕的时候收回耕地,地方农桑事混乱无序,无人耕作,迟早会惹出大祸来。」
和士开点着头,「是这个道理啊!」
「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好事,却不知要害死多少百姓呢!」
「您想想,原先很多百姓只需要耕作,就能得到饱腹的粮食,不用担心税赋徭役,能活下去,可现在呢,要自己耕作,缴纳了粮贡之后,还要缴纳口算,缴纳庸钱,还有诸献礼,这些交完,还能留下多少粮食?说不定还欠庙堂不少呢!」
「他这麽搞下去,明年饿死着当以数万万计!!」
郭元贞点点头,「说的在理。」
他举起了手里的酒,朝着和士开示意,「我此举,并非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天下百姓。」
「为了天下百姓!我们吃一盏!!」
两人伶仃大醉。
次日,在斛律羡所派来的裨将的带领下,和士开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此处,前往武川。
斛律羡跟刘桃子一样,除却刺史,还挂着军职,镇西将军,正好比刘桃子高一头,而这位将领,虽然只是个裨将,却是执掌亲兵营,是跟随斛律羡许多年的悍将。
此人跟斛律羡差不多的性格,颇为莽撞。
和士开对他礼敬有加,又是各种礼物,哄的这糙汉子颇为欢喜。
他们刚刚离开城池不久,就看到一行骑士,正驱赶着好多一群人,足足有数百,哭哭啼啼的朝着城内走去。
被押解而来的那些人,背着包裹,本身却衣衫不整,男女老幼皆有。
和士开好奇的问道:「将军,这些都是什麽人啊?」
裨将挠了挠头,「似是抓的亡人吧。」
「亡人??竟会有带着包裹的亡人?」
「哦,是从朔州逃走,洮去北朔的」
「啊??跑去北朔??」
和士开更加惊讶了,「可我听闻,北朔荒凉,没有什麽耕地,甚至都没什麽大城池怎麽会往哪里跑呢?」
裨将的脸当即涨红,他骂道:「这些愚民,不知好歹!听了些谎话,就信以为真!举家逃离!」
「我大齐自有制度,就是去别的县都要理由,岂能如此放他们跑去别州?!」
和士开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原来如此,这麽看来,刘将军不只是会打仗,这行政也是一把好手啊,难怪人都往他那边跑,斛律将军不善此道.」
「你说什麽?!」
裨将大怒。
和士开一愣,赶忙解释道:「斛律将军更擅长作战」
「你分明是说我家将军行暴政!才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