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浟悚然,急忙起身,「陛下,岂敢以兄受之。」
高湛正要说话,高淹忽开口说道:「陛下向来厚爱宗室,你勿要惧怕,此处并无外人,这是亲昵的举动。」
他拉着高浟坐下来,又亲切的看向了高湛。
「陛下,浟这个人,向来如此,直言直语,他人不知,陛下又怎麽会不记得呢?」
高湛大笑,「说的对啊。」
彭城王随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将原先要派往各地的官员名单缩了缩,留下了许多人,又训斥了一些仗着高湛的名义胡乱做事的小人。
当然,其中就包括了和士开。
高浟指着和士开,训斥他纵容自己的亲信们劫掠百姓。
和士开却是不敢反驳,只敢低头受着。
这次的小会议,最后也只是匆匆结束。
走出皇宫,高淹拉着弟弟强行上了车。
他瞪着高浟,不悦的问道:「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公然的违抗陛下呢?」
「陛下刚刚登基,正是需要威望的时候,你私下里劝谏就可以了,当着众人的面,驳斥皇帝,你是准备要当权臣吗?」
听到质问,高浟却板着脸,肃穆的说道:「我并无私心。」
「朝中群臣,举荐地方官员,不看他们的品行,却要行党同伐异之事,何其荒谬?!」
「这一次便要赶走朝中近一半的大臣,我此刻不开口,只怕以后朝中都是和士开那样的小人啊。」
高淹摇着头,再次说道:「无论你是怎麽想的,都勿要这般直接。」
「刘桃子那边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插手了。」
「你每次提起这件事,陛下都非常的生气。」
「我来想办法吧。」
「好。」
高浟点点头,忽又仰头感慨,「只是可惜了冀州啊,如此大战,不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有多少将士无辜身亡天下百姓何其苦也。」
「朕何其苦也?!」
「就连几个官员的去留,尚且不能独断?!还口口声声的天下之主?他高浟拿我是主吗?!」
高湛嘶吼着,自从商议完毕之后,他的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
整个人都在暴发的边缘,和士开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朝中许多人,敢冒犯他的,他都敢去诋毁,唯独面对彭城王,他着实不敢说太多,陛下喜怒无常,性格多变,同样的场景,和士开已经见过了很多次。
每次彭城王前来顶撞,皇帝都很愤怒,各种谩骂,可最后,却还是会宽恕他,继续用他。
彭城王跟平秦王还不一样,高归彦的酒肉朋友很多,本身官职高,却不怎麽行使自己的权力,时间都用来吃酒炫耀了。
可彭城王却主导着庙堂几个关键的政策,干着最忙最累的差事。
果然,高湛在宣泄了许久后,又冷静了下来,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摇着头说道:「不过,他也确实没有私心,他不偏袒哪一方,对谁都不客气,罢了,罢了。」
他再次看向了和士开,「处置好高归彦,再处置庙堂里的这些人,接下来就是刘桃子了。」
「趁着刘桃子跟杨忠交战的时候,将那些与他亲近的人收拾掉。」
「朔州需要一个强力的刺史,威望要高,不能被刘桃子所挟持的那种,你有什麽人选吗?」
和士开眯起了双眼,忽然,他灵光一闪,说道:「陛下,尚书令高睿可以。」
「不成,他威望是很高,但是尚书台的诸事,不能离了他。」
和士开有些为难,他搓着手,「我倒是还有个人选.只是」
「你说。」
「平阳王高淹暂领朔州刺史,陛下以为如何?」
高湛一愣,「他??他可是太傅啊!」
「高归彦能以太宰领冀州刺史,他为什麽不能以太傅领朔州刺史呢?」
高湛抚摸着胡须,沉思了许久,「以威望来说,他的资历是足够的,他若去了朔州,刘桃子绝不敢挟持,要是刘桃子继续挟持他,那高浟都会上书要讨伐刘桃子,群臣也都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会总是来阻碍我的大事!」
和士开点着头,「正是如此。」
「只是,朝中大事,还需要他出面,他若离开,朝政要怎麽办呢?」
「陛下,朝政大事,多是彭城王定夺,平阳王即便不在,臣以为也不会出什麽问题。」
「好。」
「不过,现在还不能着急,且等处置了高归彦」
高湛大手一挥,「不说了,朕回寝宫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和士开急忙挡在高湛面前,「陛下,皇后那里,您可是已经有几个月不曾前往了,她对您极为思念」
「思念什麽?让她照顾好孩子,勿要思念!」
「你去安抚她几句就是了!」
高湛满脸的不悦,转身就走,和士开只能目送他离开,不敢言语。
高湛熟练的去找李祖娥,而和士开则是来到了胡皇后的住所。
胡皇后二十岁出头,模样端庄,长得美丽,只是此刻,她的脸色极差,盯着面前的和士开,幽幽的问道:「他还是不曾前来吗?」
和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