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大笑,「我还真是浪费时日啊,这种事情,有个书信就好了?我还特意来找你,本想着让你活命,不曾想,大王这般有骨气。」
「好说,好说,明年我不会忘了祭祀大王的!」
和士开起身,不屑的离开。
高归彦怎麽说都不重要,反正见过了,自己说了算,不行就找出一份他们互通的书信就是了。
接下来就得去拜见皇帝,开始着手施展韦孝宽的诸多建议了。
第一个便是抓住路去病和张家村的那些人。
成安。
一行骑士匆匆来到了城墙之下。
为首者手持节仗,怒目圆瞪,身后跟着百馀轻骑,皆是轻甲。
城门口的士卒们大惊失色,见到那节仗,便是吓得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这行人直接冲进了城内。
城墙上挂着许多人头,血淋淋的,此刻正随风飘荡,看着这些轻骑冲进城内。
一时间,成安大乱,原先那平静祥和的气氛被这些骑士们粗暴的打断。
商贩们四处逃离,百姓们哀嚎,他们也不放慢速度,就这麽一路横冲直撞,若是有人拦路,便也死在马蹄之下。
他们就这麽冲到了官署前。
他们在官署前勒马停下来,天使快步上前,叫道:「成安令路去病速速出来接旨!!」
官署内早已是一片混乱。
使者等候了片刻,路去病便领着众人快步走出了官署。
走出官署,路去病却是看向了这官道。
远处躺着许多的尸体,地面上的血痕一路延伸,路去病也不知能延申到哪里去。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使者同样愤怒,他再次举起手里的仗,「路去病!!我乃黄门王松之,手持天子节,见节何不下拜?!」
路去病收起了怒火,平静看向了王松之,行了大礼。
王松之甚至都没有出示诏令,他大声的对路去病说道:「有人揭发高归彦曾写信于你,要你协助他造反!!」
「陛下有令!即刻捉拿路去病,带回邺城审问虚实!」
路去病这才抬起头来,「不知是何人揭发?」
王松之微微仰起头来,「这与君无关。」
他跟路去病有些恩怨,先前路去病担任侍御史的时候,曾弹劾他受贿,使得王松之差点被杀,好在后来投奔了和士开,方才再次得到了出头的机会。
而当下,他持着皇帝节,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复路去病了。
让你这厮再害我!
看我这一路上怎麽折磨你!!
王松之的眼里满是得意。
他左右的骑士下了马,走上来擒拿路去病。
这一刻,路去病突然抽出了长剑,对着那王松之一投,「噗嗤~~」
长剑顿时扎进了王松之的胸口。
王松之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路去病,又举起手里的节仗,想要说些什麽,轰然倒地。
「贼人假传圣旨!捉拿伪周奸细!!」
路去病大声叫道,下一刻,官署内便冲出了一大群的甲士,贺拔呈领着这些人,直接与前方的轻骑们碰撞在一起,成安兵跟其馀地方的士卒不太一样,他们要精锐的多,而面前这些轻骑,在巷战里明显的不占据任何的优势,甲士们几乎是一瞬间就打翻了这些骑兵们。
他们怎麽都不曾想过路去病敢直接杀官造反,有人想要逃离,只是从三个路口都有骑兵前来包抄,片刻之后,这百馀人的轻骑不是死便是降了。
贺拔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快步走到了路去病的身边。
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刚刚杀掉了持天子节的使者,这罪行比高归彦也轻不到哪里去。
他看向路去病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对。
贺拔呈到达成安之后,路去病便与他合谋,路去病当机立断,认为皇帝跟安西将军再也不可能和睦相处了,当即就将高湛所派遣的成安尉与县丞骗到府内,直接动手杀死。
贺拔呈多次听过路去病的名字,都说他为人宽厚良善,有仁者之风。
可见了面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这动手的速度那叫一个迅速,行事那叫一个凶残!
就这还说什麽仁者之风??
路去病看向贺拔呈,「贺拔君,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众人,安西将军以及他麾下众人的家眷,此刻都聚集在南城门,您就带着他们绕路这是舆图。」
「带着他们前往朔州,那是不可能的,其中许多老人,朔州又太遥远。」
「您带着他们前往黎阳,那里有个乡,是空着的,没有活人。」
「我派人跟黎阳太守石曜联络好了,那位石君是自己人,安西将军曾多次夸赞过他,可以信任.您就护着他们躲在黎阳,勿要轻举妄动,且等我们这边的消息。」
贺拔呈皱起眉头,「不如您与我一起走,这杀了天使,您留下来便只有一死了。」
路去病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还有大事要办。」
「这大齐,并非是没有贤明的人,贤人志士上下一心,便不惧他什麽昏君佞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