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完全不在意站在高湛身边的娄睿和胡长洪,抓着高湛就往外走。
高湛大骂不止,就这麽被他带走。
娄睿跟胡长洪对视了一眼,却也没有动手。
祖珽等到皇帝离开之后,方才再次开口说道:「为了防止有奸贼谋害陛下,往后这皇宫内的护卫事,就由刘公来承担了。」
「陛下病重,暂时无法参与朝政要事。」
「伪周猖獗,不出一年,定然就会以数十倍的兵力再次侵犯。」
「当下还是先商谈各地的防备事」
高浟再次总揽话题,他缓缓说起调整工作,高睿等人都板着脸,他们都不再去提皇帝的事情了。
大家各自说出自己的想法,暂时将皇帝的事情放在一旁。
高浟并不是在吓唬他们,杨忠这次只带着一万人,突厥人都没有出力,就像是在进行一次试探。
结果试探结果表明,齐人防务糜烂,将军们不和,地方官员都是一群猪。
那宇文护只要没有传染上自家君王这样的疾病,那他就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然会召集大军来讨伐,这次是一万人,下次可就保不准了。
而此番战役,整个北方受损严重,情况对齐人非常的不利。
在众人商谈的时候。
祖珽趁机坐在了娄睿的身边。
「娄公.当下的局势,非要太后亲自出面不可。」
「陛下病重,实在无法治理天下事.」
祖珽并没有太收着声音,殿内忽变得有些寂静。
祖珽皱起眉头,「我想,是不是暂时要让陛下退位,陛下是英明的,只是这些年里疾病缠身,若是让他成为太上皇,让太子上位,情况是不是会好许多呢?」
娄睿的嘴角跳了下,包括对面的胡长洪,此刻都是猛地抬起头来。
祖珽继续说道:「到时候,让太上皇好好养病,朝内的事情交给诸多年长的贤王们来做,外头的事情,则是交给诸多能将来对付,上下齐心协力,或许还能击败周人」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苦笑着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粗浅的想法,还是要太后来定夺。」
众人忍不住看向了高浟。
按理来说,干大事,大丞相,登基为帝,这是大齐标准三件套。
干大事,大丞相,不登基就杀皇帝玩,那是大周三件套。
高浟都走到第二步了,莫非还愿意停下来不成?
高浟此刻也看向了娄睿,「太后那里,还劳烦司空能言语几声,陛下多疾,若是进太上皇,让他能安心修养,倒也不是什麽坏事。」
三堆城对岸。
水流潺潺,甲士们喘着气,整个人趴在甲胄上,艰难的渡河。
杨忠带头来到了岸上,有人牵着战马来到他的身边,他忙碌着重新披甲,甲士们一一渡河,聚集在杨忠的身边。
李穆帮着杨忠披甲,一言不发,很是肃穆。
前来迎接他们的慕容延接管了暂时的防务,甲士们手持强弩,就守在岸边,提防随时可能杀出来的士卒们。
水花声四溅,越来越多的士卒们成功上岸。
杨忠换好了甲胄,上了战马,让李穆整顿军队,自己则是前往慕容延的身边。
「国公!!」
慕容延朝着杨忠行礼大拜,他看向杨忠的眼神狂热,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以这点兵马能做到这种地步,慕容延当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虽然没能攻破晋阳,可这一路上的破坏直接动摇了齐国在北方的根基,连他们的皇帝都被吓跑了。
慕容延赶忙禀告了后路的情况。
「破多罗喾领兵猛攻杨将军,想要切断我们的后路,朔州那边也出兵了,我跟他们打了几次,没占到什麽便宜.」
慕容延说着,杨忠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你是说刘桃子没有出现??」
「没有。」
「坏了!」
杨忠即刻命令一个骑士前来,取出纸和笔,迅速书写了什麽,让那骑士用信鸽送往长安。
慕容延看着一脸严肃的杨忠,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将军,刘桃子在燕州那边跟突厥人交战,没有来攻打我们的后方,不是很正常嘛?这有什麽不妥?」
「那些突厥人毫无战意,只想着掠夺,他们怎麽可能缠的住刘桃子?」
「刘桃子若是没有来袭击我们的后路,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着更大的图谋,他或许是去攻打沃野和永丰镇了!」
慕容延摇着头,「沃野倒是有可能,可永丰有大军驻守,城墙高大,刘桃子麾下能有多少军队?先前那一战,他麾下野战精锐都死伤殆尽了.」
慕容延说了几句,又看到了杨忠那格外认真的模样。
慕容延动摇了。
从他跟随杨忠以来,杨公对局势的预判是越来越强,几乎就没有说错的时候。
慕容延抿了抿嘴,「那也无碍,将军,齐人糜烂到这种地步,不堪一击,等到明年,庙堂定然会再次出征,到时候,一举拿下晋阳与邺城」
「只可惜,此番没能抓获齐主,否则,以此番功劳,定能得到天大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