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夫。”
大夫看了看古予希,毕竟医者父母心,谁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她道:“你也不用伤心,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还有家人等你回家,有一些可怜的娃或许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众人听了之后沉默地低下头,大夫摆摆手:“回去好好休息,过几天准备回家去,这都是命啊!”
古予希点头,任由战友把自己扶着走,一群人都保持安静,马革裹尸是很悲壮的献祭,可是他们想要的是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回归故土。
“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希姐,若是你要回家了,劳烦你顺路给我父母送些东西。”
“好。”
“说这些干嘛,什么回家不回家的,让希姐先好好休息。”
“是我不会说话,我去给希姐拿汤药,等一下没了。”
说完,那个女人别开湿漉漉的眼睛,离开了营帐,古予希感觉这几个人还挺仗义的,可惜他们不能继续一起并肩作战了。
大漠孤烟,黄沙随着呼啸的狂风飞舞,有一些未能及时处理的残骸也未能将远去的灵魂叫住。
古予希看着屏蔽痛觉的腿,恢复后她可能还要装几年的瘸子,否则她要背上逃兵的名声。
“也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了?”
回答古予希的只有呼啸的风声,现在小克联系不上,她不能坐以待毙,让剧情向原来的方向发展。
两天后,古予希加入了伤残队伍,整个队伍中的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是后勤都做不起的那些士兵。
若是古予希只伤到筋骨,那么她还得在这里做后勤人员,直到死在战场。
可是她后面还“弄”大了自己的伤势,左手也被大夫确诊提不起重物了,这才被列入回家的队伍。
韦伯贤带着一双黑眼圈站在高台上,对着台下的伤残士兵道:“大家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我们能够反败为胜离不开大家都艰苦奋战,我们已经扳回四城了。”
“杀杀杀!”
“很遗憾诸位不能与本将军一起上阵杀敌了,朝廷也担心你们的身体,会给大家银子回家,继续看大夫治病,你们都是好女郎,回家好好和家人团聚吧……”
韦伯贤在上面说了一会儿就下来了,剩下的人开始勾画名单,确定该给的抚恤金和赏银。
“官奶,我不识字。”
“这都记着,不识字可以找识字的姐儿看看,文书摁手印后拿好了,别到时候回老家没有证明。”
“姐儿你念给我听听,麻烦了。”
“下一位,古予希。”
古予希拄着拐杖艰难上前,登记的士兵说:“你是伍长,这次杀了两个将领,一个是都尉,一个是先锋军副统领,加上朝廷给你的补偿金,一共是五十二两三十文,看吧。”
接过记账单和退伍的证明,古予希仔细浏览,没有问题后笑着说:“没事了,多谢姐儿。”
“嗯,可惜你大器晚成,现在韦将军所向披靡……罢了!你签字摁手印吧。”
“诶!”
办好了证明,古予希拄着拐杖离开,路过主帅营帐被一声刺耳的声音叫住了。
“难不成这家伙不是人!”
“老韦,你的麾下有这种能人异士别藏着掖着,给我们看看如何?”
“一颗石子夺了敌军多个将领的狗命,我射箭都没有这个本事,她若是现身成为我们的助力,打败敌军指日可待。”
“是这个理,可我们是后面来支援的,老韦这边的线索断了,你们说气不气?”
韦伯贤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她当然希望找到那个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的恩人,可惜消息石沉大海,毫无线索。
现在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位高人对他们无害,见不到人她不死心,她心中有预感,那位高人还在军营里。
“将军,末将认为那位高人只是一时兴起帮了我们,不可能还在军营逗留。”
“江湖中人来无影去无踪,不知她是哪位大侠。”
古予希边走边听主营对话,韦伯贤要找她,可这些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帐篷,一个战友乐呵呵凑上前道:“希姐,这是我从参谋那处帮你结算的月银,一共是三两五十文。”
“谢了。”
“希姐你不用客气,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是给家人送钱吗?”
“果然瞒不住你,我母亲有四个夫郎,但我父亲在我幼时便走了。当初我从军时家里还有夫郎和一个女儿,若是寄钱回去我夫郎孩子肯定得不到,你帮我悄悄送回去。”
“好说,有什么需要和家人说的尽管告诉我,写信也行,我帮你写。”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你帮我写封信给我夫郎,我去找纸笔。”
“希姐,我说你写。”
说到写信,众人的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好像千言万语都在喷涌,他们想和家人连通起短暂的联系……
半个月后,峰竹村……
“苍天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女婿和孙女婿都那么懒,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