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第一个叫去谈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则成。其实所谓的会谈,对于戴春风来说,无非就是走个形式,他才懒得跟这群小喽啰浪费那个口舌呢,一路上舟车劳顿,他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然后早些休息。
之所以会叫余则成这个小少校会谈,是因为这小子很懂事,当初戴春风本以为他经历了南京的事情,差点死去,会对自己生出怨怼的情绪,毕竟谁被当成一枚弃子,心里都不会太舒服,这是人之常情。
没曾想戴春风在军统内部却没有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这让他感到很满意,所以把他叫过来勉励两句,左右给个甜枣也不花他什么钱。
叶晨自然是清楚这其中的猫腻,这也是当初他主动将余则成要到天津站的原因,这也让戴春风记了他一个好,毕竟有个主动帮领导分忧的下属,在谁看来,这都是懂事的表现。
然而天津站剩下的两位大员,陆桥山和马奎此时却悔的肠子都青了,暗叫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余则成这个小少校在戴老板面前这么吃香,看来以后针对他的态度,要有所改变了。
马奎把自己最贵的一套西装穿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反复的排练待会儿去面见戴老板的场景,毕竟这可是他老大的老大,自己在戴老板面前,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孙子辈儿。平时还算能说会道的马奎,此时因为紧张,排练的时候嘴都有点瓢了。
至于陆桥山也没好到哪儿去,当他从叶晨那里得知戴老板要来天津站视察的消息,第一时间就给自己的大腿郑耀全打去了电话,询问是不是要注意点什么?结果郑耀全一阵冷嘲热讽,各种瞧不起,然后告诉陆桥山不用鸟他,他蹦哒不了多久了。
陆桥山自然是听出了自己后台嘴里的酸味儿,他更知道自己的大腿,自从进入军统,就一直被戴老板压制着,是个名副其实的二把手,这样的人要说他心里没有酸意,鬼都不信。
可大腿能说酸话,好歹他也是军统的二把手,自己不行啊,就自己这小身板儿,完全得仰仗着别人的鼻息生存,对待戴老板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
陆桥山本身从事的就是情报工作,他跟马奎那种粗人不同,平日里就是舞文弄墨,所以在礼节上自然是不会有缺,他一边挑选着搭配衣服的合适领带,一边让手底下的人盯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余则成就从会议室里出来,戴春风这时让手底下的秘书,军统局本部人事处处长龚仙舫去把叶晨给叫过来。叶晨在走廊里跟余则成走了个对面,余则成微笑着给叶晨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叶晨顿时心领神会。
其实叶晨做的这一切都是给余则成看的,在暗示他咱俩是一伙的。以他跟戴春风的关系,自己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戴老板才懒得理会叶晨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更何况叶晨背后站着一群颇具势力的老同学,自己还没等制裁他,就会有人来给他说情。
而且叶晨本身就是个人精,他在天津站吃肉的同时,也没忘记让手下的人喝口汤,每个人都是豪宅住着,好车开着,最好的那块肉,他也早就孝敬给了戴老板,对于这么懂事儿的手下,戴春风自然是不会显得不近人情。
叶晨在龚仙舫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对着戴老板说道:
“局长,我来了。”
这时戴老板早就没了刚下的严厉,神情有些疲惫,语气慵懒的对着叶晨问道:
“敬中啊,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叶晨笑了,之所以会笑,是因为他跟沉叔逸是跟戴春风家宴吃的最多的下属,这二人都了解戴春风的饮食喜好,所以戴春风只要是说出了这话,那就代表屁事儿没有,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不过即便如此,叶晨还是摆出了一副恭敬的态度,对着戴春风说道:
“局长,我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知道您还要邀请其他人吗?”
戴春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说道:
“嗳,有点儿累了,让这个马汉三给折腾的。我听说现在天津卫闹霍乱呢,属实吗?”
“只是麻风病,有几个病例弄得大家挺紧张的。”叶晨赶紧回道。
戴春风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来到天津视察工作,碰上这种传染病,谁的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而且这玩意儿通过飞沫就能传染,为了杜绝传染源,戴春风对着龚仙舫说道:
“龚处长,把所有的会见都取消吧!”
龚仙舫应了一声后,就离开去安排了,没过多一会儿,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正装排练的马奎,就接到了龚仙舫的电话,当听到会见取消后,马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落。挂了电话后,嘴里还小声都囔着:
“怎么还取消了呢?哎呀马奎啊马奎,你就是头猪!”
陆桥山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挑选着领带,秘书一个劲儿的说他戴着这条领带好看,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当听到会谈取消后,陆桥山挂断了电话,将打了一半的领带气的直接摔在了桌上,嘴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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