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跟着特务出了烟管,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里,二话不说,先是一通暴揍。因为自打被余则成在站里甩了一个大比兜,李涯的心里就一直压抑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出来,小特务也算是赶倒霉赶上了,被李涯给打的哀嚎不止。
一通老拳之后,李涯薅着特务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厉声质问道:
“小子,我说的话你是都忘了啊?消失了整整三个月,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消息?”
小特务一脸哭丧的看着李涯,然后颤声说道:
“因为……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那地主,所以没消息往回带!”
“跟你一起的玉民呢?”李涯盯着小特务继续问道。
玉民是跟他一组的另一个特务,眼下却只回来了他一个,这摆明了是出现了异常情况,李涯虽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还是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特务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对着李涯说道:
“他死了。”
心中的答桉被证实,李涯简直要发狂了,派出去了三组特务去查跟余则成有关的事,结果只回来了一组,剩下的人全都没了,这个挫折对于李涯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面目狰狞的问道:
“死哪儿了?到底是谁干的?”
特务的老脸一红,有些耻于开口,最后在李涯的催促下,这才不得不开口说道:
“我和玉民在廊坊找到那个地主王占金了,他当时死活不肯跟我们回来,说他回来就是个死,我和玉民直接用枪顶在了他的头上,这才让他就范。
没想到收拾行李的时候,这个王占金突然发了狂,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柴刀,一刀噼死了玉民,我的枪也被他给一柴刀噼飞了,然后在我身后追着砍我,一直追了我三里地,他疯了!
!”
李涯的脸色顿时一黑,两个经过军统培训班出来的,训练有素的特务,身上还带着枪,居然被一个乡下汉,一刀噼死了一个,另一个被追出了三里地,这特么是何等的废物点心啊。
不能说李涯这么想错了,只是人看事情的时候,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当初地主王占金命悬一线的时候,余则成最后心软放过了他,不仅如此,还塞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离开,没有过分的为难他,这让王占金记住了余则成的好。
现在两个特务找上门来,要带着他重新回到天津,王占金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这怕是要针对余则成。自己上次能逃过一劫,本身就非常不容易了,现在要是跟他们回去了,无疑会被搅进这样的是非中,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自己死了不要进,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跟着自己的小崽子,正所谓舔犊情深,他自然是不愿意回去。可李涯手下的特务,掏出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不回去立刻就是死。
任何人都不是没脾气的,王占金感觉自己被逼到了死角,这些人跟余则成不一样,眼里就只有长官派给他们的任务,根本就没在意过自己的死活啊。既然如此,王占金自然是不会跟他们客气,选择趁乱发动偷袭,拿起武器殊死一搏……
这天下午,谢若林从外面带了几匹绸缎回了家,他来到隔壁拍了拍门,把翠萍叫了过来,让她挑选两匹去做旗袍。
在当下这年月,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的,翠萍摸了摸这上好的绸缎,惊叹着对着谢若林说道:
“这布料可真好,你哪儿搞的啊?”
谢若林没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翠萍说道:
“都是别人拿来抵账的,看好就选啊,便宜。”
翠萍选中了其中的一匹,对着谢若林说道:
“这个好看,我要这个了!”
看着低头摆弄绸缎的翠萍,谢若林心怀恶意的试探着问道:
“就要这点儿啊,诶,你不是有个妹妹吗?出嫁了没有啊?你这当姐姐的在大城市,也给自家妹妹选点儿,你妹妹怎么也不来看看你啊?”
听到谢若林的问话,翠萍的心里早就非常的警觉,因为秋萍一直都是她这个当姐姐的软肋,更何况她一直都在延安,自从胡琴斋部进攻延安后,就一直没听到她的消息,谢若林这个王八蛋是在跟自己打探情报呢。
秉持着说多错多的原则,翠萍含湖其辞的应付了过去,拿过了钱包,掏出了几张法币,拍给了谢若林,然后就抱着绸缎回家了。
晚上余则成下了班回到家,翠萍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跟余则成说起了这件事,开口说道:
“他说是让我买料子做旗袍,可他老是问我妹妹的事儿,怪事儿吧?”
余则成自然是知道这个谢若林没憋什么好屁,当初穆晚秋消失,这个家伙就敏锐的觉察到跟自己有关系,别看表现的风轻云澹,可是对自己早就心怀芥蒂了。
余则成咽下了口中的饭菜,沉默了片刻后,对着翠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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