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年轻人的描述,师徒三人顺着餐车开始往回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捋,路过厕所的时候,会敲敲门示意里面的人出来一下。
一般这种情况,大家都会先发出声音,然后磨蹭一会儿从里面出来。再就就是女性在里面上厕所,师徒三人会立刻走开,因为根据年轻人的描述,扒手是男性无疑,还是个大脑袋。
这么一路捋下来,师徒三人还在厕所里堵着俩逃票的,没得说,直接交给了乘务员,在下一站撵下车,毕竟不是谁都是瞎老头那样的可怜人,占公家便宜在这个时候,是一件不容忽视的大事儿。
一路捋下来,已经到了最后一节车厢了,汪新此时有些急躁的叨咕着:
“这小偷是不是跑了?再不就是那个小伙子没说实话?咱们这都找了一路了,也没发现那小子的踪影啊!”
马魁没搭理汪新,还在四下巡视着,这时叶晨笑了笑,然后对着汪新说道:
“放心吧,这小子跑不了,刚才我远远的已经看到他了,他看到咱们就鬼头鬼脑的朝着后一节车厢窜,现在这只老鼠已经被咱们给堵在死胡同了。
至于说跳火车,呵呵,且不说这是大白天,并不是人人都有铁道游击队那本事的,正在行驶的列车,不是个老手,把握不好时机,一个不小心是容易被卷到火车轱辘底下的。我看到刚才那家伙胖的跟个肥贼似的,实在是不像那灵巧的人。”
汪新下意识的看了眼马魁,心说这老家伙就有这勇气,而且跳下去毫发无伤。不过这时候他没选择嘴欠,而是默不作声的径直往最后一节车厢走去。
马魁自然是注意到了汪新的眼神,不由得一阵失笑。他是认同叶晨的观点的,跳下行驶的火车,不是身体素质过好,千万不要轻易的去尝试。就算是他当初从火车上跳下去,手臂和胳膊肘也戗掉了一大块皮,这还是他臂力惊人,再加上跳的时候,用力的蹬了一脚车厢的缘故,要是换作普通人,真的很可能被卷到车轱辘底下。
跳火车真的是一件实打实的技术活,要知道火车行驶的过程中,因为速度和体积的缘故,会带起一股飓风的,离得近了会把东西直接给卷到车底下。
所以跳的时候一定要借着惯性,往远处跳才行。普通人面临这种危险的事情,心里首先会有一种胆怯的心理,只是这么一犹豫,跳的力度不够,就会被直接卷进来,就好像当初自己抓得那个小偷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三人进到车厢内,开始用用目光审慎的四处确认,这小偷看到三个公安进了车厢,马上扯了扯自己的前进帽作为遮掩,闭上了眼睛在装睡觉。
小偷的这个举动不止马魁看到了,就连叶晨也看在眼里。叶晨冲着马魁一点头,锁定了犯罪嫌疑人。马魁上前轻轻拍了拍,然后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装睡呢?干嘛偷瞄着我啊?”
小偷的心里一紧,心脏恨不能从脖腔里跳出来。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的紧张,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要干啥呀?我正困着呢,我要睡会儿!”
说着小偷紧了紧自己的衣裳,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马魁意味深长的笑了。如果说刚才还不确定,那么这个人眼下的这些异常举动,足以让自己确认他的身份。马魁对着小偷说道:
“困了?前面有卧铺,可以让你躺着睡,可舒服了,走啊,跟我过去吧。”
小偷彻底心乱了,他气急败坏的对着马魁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凭啥要跟你走啊?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大伙看看啊,我刚才睡的好好的,我找谁惹谁了我?”
小偷希望掀起乱局,可以趁乱离开,因为马魁把他给堵的严严实实的,谁知道他刚开始行动,却被马魁一把拿住了手腕,然后厉声喝道:
“还敢耍花样?走不走?”
这时坐在四周的人意识到了被马魁坐着的这家伙绝对是有事儿,要不然公安平白无故的怎么就会找到他?所有人默不作声的让出了一条道。
小偷被马魁和徒弟叶晨带到了餐车里,而汪新则负责带着刚才的那个检举小偷的人,透过门上的玻璃辨认。汪新对着小伙子问道:
“是他吗?”
年轻人连连点头,然后对着汪新说道: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他趁着那个人睡着的时候啊,偷了他的钱。只是我感觉他的衣服颜色不对,我记得是蓝色,他应该是换了身衣服!”
汪新神情凝重的朝着餐车里打量了一眼,能够这么快的锁定犯罪嫌疑人,坦白的说跟自己没有关系,先是叶晨通过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找到了证人,然后就是师父马魁负责抓捕,只有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让心气儿高的汪新,有一种严重的挫败感。不过他还是对着小伙子笑着说道:
“谢谢你这么配合我们的工作!”
小伙子紧张的朝着餐车车厢里再次瞄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你们千万别把我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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