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学林经历了从大悲到大喜的心理落差,感动到无以复加,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师徒三人一个劲儿的鞠躬作揖,嘴里不停的带着哭腔念叨着: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你们真的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我要是真的泼出去了,我……我就什么都没了!我太谢谢啦,谢谢,谢谢!”
马魁坐在那里淡然一笑,从桌上拿过了硝酸和敌敌畏的瓶子,对着卢学林问道:
“这个是你拿回去啊,还是咋滴?”
“不不,不用,我不要!”
“那我就没收了!”
马魁把卢学林其他的个人物品归还给本人,然后就见卢学林用商量的语气,对着马魁问道:
“警察同志,我想见见她,可以吗?”
按说这种情况,是不适合让卢学林和白玉霞见面的。可是马魁见到卢学林的情绪已经稳定,再加上车厢外有自己三人照看,料定他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就点头同意了。
叶晨起身去到硬卧车厢,将白玉霞请到了餐车,曾经的一对恋人四目相对,马魁师徒三人给他们留出了单独的空间。
白玉霞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卢学林,最终还是狠下了心肠,对着他说道:
“学林,该说的我都说了。咱们俩这两年来来回回的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儿。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你也能够踏实的工作了,用不着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以后,你多保重,照顾好身体。”
没见面之前,卢学林准备了千言万语,可是真见到了对方,他反倒是陷入沉默了。他双眼有些木讷的看着餐桌上的白桌布,然后说道:
“祝你幸福!”
“你也是,我走了,保重!”
……………………………………
回到宁阳后,在家歇息了几天,然后叶晨和马魁回到了所里,胡队召集大家开例会,所有列车上的乘警全都聚集到会议室。
胡队从自己面前拿起了一张照片,递给马魁,然后说道:
“老马,你看看这个,认识不?”
马魁接过了照片,神色顿时一紧,然后大声回道:
“这咋不认识?这不压片吗?”
“厉害,要不说老公安呢!”胡队叹服的点了点头。
马魁手里的照片,在开会的众人手里传阅。马魁则是一副回忆状,轻声说道:
“我劳改的时候,附近有个村子种应诉,炼压片,不过人家那个是专门供药厂的。这个东西啊,用对地方这是救人的,用错了,那可就是害死人的了。怎么?这是在咱们车上发现的?”
胡队的面色也有些沉重,这里的太多干警,几乎都没见过这东西。他对着马魁回道:
“那倒没有,这个东西呢是在云南的一列火车上查获的,可惜呢,没抓住D贩子。据当地的公安同志说啊,这个D贩的口音呢是咱们这儿的,可能有同伙,极有可能通过铁路线贩D运D,上级让咱们提高警惕!这些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呐,大家都提起精神来!”
马魁这时突然想起了前阵子和叶晨在列车上治服的手持菜刀的疯癫男子,他把那件事复述了一遍,然后神情凝重的说道:
“这两年日子过得好了,才刚吃了一口干饭,就开始吸上这祸害了,到什么时候啊,这都有作死的人啊。”
胡队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马魁说道:
“这样,老马,你经验丰富,你把压片的特征啥的,都跟同志们说一说,还有啊,帮着给咱们这条铁路线的各个站点儿,也都帮着普及一下。尤其是那些个小站,别看地方小,最容易让犯罪分子见缝插针,可不敢大意啊!”
这天汪新在站外执勤巡逻,他正在布告栏驻足,看着上面通缉犯的照片,有过跟叶晨上次在火车上抓捕人贩子的经历,他对布告栏上的信息格外的留意。
就在这时,汪新的背后突然伸出来一副手臂,一条手臂紧紧的箍住了他的右胳膊,另一只手则是把他的左手腕给握的牢牢的,根本就动弹不得分毫。
汪新用眼角的余光往后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马魁那熟悉的面孔,远远的还看到了叶晨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汪新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对着马魁说道:
“诶呀,这老虎钳子挺有劲儿啊马叔,老虎出山了?”
“对啊,特意过来收拾你!”
“偷袭算啥本事?”
“跟你打招呼那还算是偷袭吗?”
师徒俩斗了几句嘴,然后三人朝着红阳站派出所走去。
一进到所里,汪新远远的看到了杨所长,他没等杨所长转过身来,就开始咋咋呼呼的介绍道:
“杨所,我师父来了!”
汪新不知道的是,杨所长跟马魁其实是老熟人了,汪新来到红阳之前,马魁不放心汪新,特意打电话交代杨所帮忙照看着。
杨所一听马魁来了,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扭转了身体,亲热的上前跟马魁握手,两人拥抱在一起,熟络的打着招呼:
“诶哟,老马,咱俩可有年头没见了,你这状态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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