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阳回哈城的列车上,贾金龙的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他时不时的撇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姚玉玲,心里万分纠结。对于汪新的话贾金龙不是没有怀疑过其真实性,但是即便是心里对汪新的说法有所怀疑,他也要对姚玉玲敬而远之,因为这时候他才品出来,汪新这小子跟他玩的是赤果果的阳谋。
路已经给你摆在那里了,你必须按我给你指的路去走,要不然咱们今后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贾金龙这些年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在宁阳铁路分局刑侦这一块埋下了一颗钉子,可以时不时的打探消息,这颗钉子就是汪新。
有好几次贾金龙通过了解汪新师徒三人的动向,看到他们外出办案,停止了出货,保住了手下的这群兄弟,现在要让他因为姚玉玲这个女人,就放弃这颗钉子,贾金龙实在是舍不得。
如果汪新对贾金龙没提起这件事情,他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等到一切都生米煮成了熟饭,再通知汪新,说这是我女人。而汪新直接了当的表现出了他对姚玉玲的憎恶,这时候他要是依然置若罔闻,这就等于背叛了汪新,两人的关系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降到冰点,可以说汪新这次是直接把他给逼到了墙角。
当初通过在哈市局的关系,弄死被关到哈七处的兄弟时,贾金龙甚至都没敢通知手下的兄弟,怕的就是乱了人心,让手下的这群人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当时甚至有手下人建议,对马魁师徒三人下手,都被贾金龙给拦了下来,为的就是维系这个消息来源。
贾金龙在车上踌躇了很久,从上了火车后就一直没说话,坐在那里思考着利弊。姚玉玲此时就坐在他对面,看到贾金龙一直不理会自己,心里有些不高兴,心说是你来宁阳追的我,我听你的把工作给辞了,跟你回哈城去当阔太太,结果一上车你就给我摆副臭脸,你是啥意思?
姚玉玲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当初她可是宁哈线上的一枝花,牛大力整天跟在她身后,当她的忠实舔狗,指望她放下身段去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她还真是做不出来。你不理我,行啊,那我也不理你。
这时候从宁阳到哈城的火车已经明显提速了,一天两宿就能到地方,到哈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贾金龙和姚玉玲从出站口出来,突然叫住了负气的姚玉玲,对她说道:
“小姚,我仔细想了一路,觉得咱们俩在一起还是有些太草率了。我这次去到宁阳,在铁路大院儿里听那些老邻居唠嗑,才知道你感情史还挺丰富的,不光是跟汪新处过对象,跟那个什么牛大力,也有过一段情史。
我这个人吧,一是在情感上有些洁癖,接受不了我的女人整天朝秦暮楚的;二呢,我跟汪新我俩是兄弟,早知道你是他前女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你在一块儿,因为这会乱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所以咱们分手吧,这样对谁都好。”
姚玉玲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直接怒火中烧,对着贾金龙大声吼道:
“贾金龙,你早干嘛来着?我这都把国营单位的工作给辞了,身子都交给你了,你却来跟我说这话?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个碎嘴子在背后嚼我是非的?看我回去宁阳不撕烂她们的嘴!”
姚玉玲一向温文尔雅,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因为她有种被人晃点儿的感觉。
贾金龙呢,也知道今天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大地道,然而他更清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只见他拿过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捆大团结,能有一千块钱,直接塞到了姚玉玲的手里,狠心对她说道:
“这些钱权当是弥补你辞去工作的损失了,在哈城哪怕是开个店做个小买卖都够了。至于你说的把身子交给我了,呵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在社会上走南闯北多年,对于这样的套路熟的很,趁我不注意往床单上撒点早就准备好的钢笔水,这里面的道道我门儿清,你就别蒙我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姚玉玲好悬没气到背过气去,抓着手里的这捆大团结,狠狠地砸在贾金龙的身上,钞票上的牛皮纸套都断掉了,大团结被风一吹,刮的满地都是,姚玉玲指着贾金龙怒斥道:
“贾金龙,你就是个王八蛋,合着老娘跟你在一块儿,就是图你兜里的两个币板子呗?你小看老娘了,我呸!”
说罢姚玉玲费力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转身就走,在火车站外招了招手,拦下了一辆面的,直接上了车,重重的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贾金龙站在原地,对于地上被风刮得满哪都是的钞票,看都没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喃喃自语道:
“姓汪的,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好摆弄的菜鸟,看来我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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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和马燕在酒席散去后结伴回到自己的小窝,孩子被他们两口子放到了爸妈那里,按照王素芳讲话,马燕她连照顾自己都费劲,就更别提照顾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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