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做出租生意的三轮车统称为马自达。
乔家兄妹几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来得及见到母亲生前的最后一面,他们赶到卫生所的时候,魏淑英被蒙着白布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走廊里只有二姨魏淑芳呜咽的哭泣声。
正在这时,齐志强也带着刚从派出所交过罚款的乔祖望赶到了,不用问,罚款自然是二姨夫齐志强交的。乔祖望看到妻子没了,直接就在医院的走廊里,如同一个泼妇似的大吵大嚷,责怪医院的大夫把他妻子给弄没了。
乔祖望这样做,可不是出于对妻子的爱,在他看来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人虽然死了,却不能白死,哪怕是省下一笔接生费用也是好的呀,要不然这笔钱到最后还是要着落在他身上。
医院的走廊里全都是看热闹的人群,叶晨厌恶的看了眼乔祖望,心说姨夫齐志强就多余把他从派出所保出来,穿行多个诸天世界,奇葩讨厌的杂碎,叶晨也算是见得多了,但是像乔祖望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就应该被一脚踹进玄武湖里喂鱼,活着纯粹是多余。
魏淑英的灵堂设在家中的堂屋里,乔家有了丧事,街道居委会也派人来了,他们说丧事要新办,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然而乔祖望是个赖皮缠,对付这群人一贯的作风是赖皮赖脸,他满不在乎的说道,魏淑英一辈子连件好衣裳都没穿过,临秋末晚了,弄个帐子意思一下吧。
堂屋里又添了几条长条凳,是邻居们从家里拿来的,乔祖望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一副惫懒的模样。他的爹妈死得早,有一个哥哥,多年没来往了,也不知是死是活,所以乔家没有旁人来。
至于魏淑英家这边,长辈也都不在了,只有一个二姨魏淑芳,坐在另一条长凳上,眼睛早哭红肿了,有人来的时候,也会拍着旧的八仙桌大声地哭喊,声音尖厉凄惨。
灵堂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倒是蛮大的,可是照片却是很小。一看就是那种以前的一寸的证件照放大的。证件照可以说最考验一个人的颜值了,照片里魏淑英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毛衣,很是青春靓丽。
不过叶晨看了眼照片里的衣领,觉得以当时魏家的生活条件,魏淑英戴了假领子的可能性居高,毕竟这时的人没几个舍得给自己买件白衬衫的。
说起假货,没有人不憎恨,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种假的东西,很受人们欢迎,而且还流行一时,这就是假领子。假领子其实是真领子,但它不是一件真正的内衣服装,只是一件领子而已。
假领子又不完全只是领子,它还有前襟、后片、扣子、扣眼,但只保留了内衣上部的少半截,穿在外衣里面,以假乱真,露出的衣领部分完全与衬衣相同。这也算是七八十年代的独特产物了。
魏淑芳端着两盘摆供的水果进了屋,看着八仙桌上的相框,有些嫌弃的说道:
“这照片怎么这么小啊?”
乔祖望这边刚把八仙桌后面的大红帐子用图钉摁好,他讪讪的对魏淑芳说道:
“照相馆的人说,照片只能放这么大,再大就糊了。”
作为小姨子,魏淑芳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夫平日里也多没溜儿,她哭丧着脸说道:
“可怜我的姐姐,这辈子连张好照片都没照过。”
叶晨冷眼撇了眼魏淑芳,在心里吐槽,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好男人让你给抢走了,她就只能匆匆找到乔祖望这个五毒俱全的家伙嫁过去,有今天的结局,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叶晨打量了一眼遗照后面的大红帐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违和,这是家里压箱底的大红被面,丝绸材质的,上面还有百花争艳的绣花图案,跟这灵堂一搭,不知情的人看了,都摸不准是拜堂还是办丧事儿,不得不说,乔祖望这个王八蛋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邻居吴婶作为魏淑莹的闺蜜,这些年忙前忙后的帮着操办着丧事,她走到了叶晨身边,拉着手臂把他带到供桌前,眼含热泪的说道:
“一成啊,给你妈磕几个头,哭几声。”
在原世界里,原宿主乔一成呆若木鸡的站在灵位前,一滴眼泪都没掉,收获了邻居们一句“这孩子心真硬”的评价。此时他穿越过来,不像标新立异,作为一个老戏骨,演戏本就是他的擅长,虽然对原宿主的母亲不能够感同身受,可是不耽误他哭的热闹。
坐在灵位旁的乔祖望、二姨魏淑芳和吴婶都看呆了,虽然叶晨没有哭出动静,可是豆大的泪水直接翻滚而出,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孩子动了情。反倒是二强、三丽和四美,虽然哭的热闹,泪水却实实在在没多少。
齐志强也带着大儿子齐唯民赶来了,看着灵堂上魏淑英的照片,齐志强百感交集。魏淑芳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对,赶忙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屋子里哭成了一片,院子里左邻右舍的那些个长舌妇,此时却聚在了一起,开起了小会。齐志强高挑的大个,英俊的相貌,自然就成了他们的谈资。
“这个男人老是过来,给淑英做这个做那个的,他原来是个当兵的,复原之后分到汽车厂了。”
“呀,那厂子不错啊,待遇好,老有东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