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
随后,注视着眼前早已褪去布衣,着一身白色长袍的少年,缓缓道:
“很不错的道路。”
“炼气入体,铸一大道之基,合天地之力,而辟金丹,后师法自然,证得法相。”
“此外,元神出窍,一窥大千,无穷奥妙,让我辈着实赞叹。”
“听先生讲法,此后应还有路才是吧。”
听得这老人终是开口,季秋止住了外出的动作,侧身回头,听得李耳所言,未曾犹豫,只轻轻颔首:
“不错。”
“此路非我所辟,最后的目标,正是李老先生所提出的食气而不死。”
“那个境界,我辈称之为仙!”
两人一问,一答。
“仙么...”
“小先生这条路,与我道家所求,如出一辙。”
“有道是,求道之术,无分高下,唯有所用乃真。”
“还请细细道来。”
老人点了点头。
随后便基于季秋提出的这条炼气之路,探讨了起来。
其中所掺杂的道理,开始越发玄奥,哪怕有百家学士还未离去,也不禁听得头晕目眩。
那是最纯粹的论道,讲法。
季秋的境界,远不及李耳这位道家祖师,辟道之人。
或者说哪怕是模拟之外的那些个元神道君前来,论及对于道的领悟,怕是也不及李耳。
因为这老人走到了今天。
他所求的,并非是术、更不是法,而就是最为本质的道。
他想要知道,这片天地之下所有的道理,其中看似无为,却又无所不为,乃至包罗万象!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般气魄,却容纳在了这一看似老朽的身躯里。
即使是季秋,在一番论道之后,也是不得不承认。
这,才是返璞归真的境界!
不过幸而。
在这条元神仙道的途径下,季秋数世积累的见解,也不是一般的深刻。
是以有关于每一个境界的精妙,他都能如数家珍,对着李耳一一道出。
直到,老人眸中愈发明亮,随后站起身来,含笑作揖:
“老朽听明白了。”
“小先生且看,这般可对?”
老人本来形似枯藁的身躯,开始散发点点光泽。
随后宽敞的大袖之下,有气体流动而出。
炼气!
紧接着,李耳深吸一口气,气入丹田而成液化,渐渐凝聚于一处,化作丹道雏形。
道基!
这雏形金丹还未显化多久,无穷无尽的玄奥铭,便刻在了其上,绽放无穷光辉,可演化诸般法!
金丹!
嗡嗡!
这还不算完,金丹结成,雷劫未聚,一道无形的域,便从老人身躯慢慢扩散,将这独立学堂,乃至于整个稷下,都给笼罩了起来。
季秋的呼吸,终于沉重了下。
法域!
一口气,从无到有,破了这般多的境界,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能做到如此...
实在了不起。
而这,竟还不算完!
天边有浓郁的紫气凝聚,显化异象,将整个临淄,乃至于周边数城的天象,都给尽数改变。
师法天地,而成...
季秋骇然的看着眼前的李耳。
只见老人此时面对他的目光,却是微微一笑:
“小先生这门炼气之道,无限趋近于完善。”
“老朽不过稍稍触类旁通,便达到了所谓的法相,其能演化而来的术与法,确实着实强大。”
“这些年枯坐阁楼,其实老朽也想清了,正准备再去这天下走一遭。”
“却没想到,在这里印证所学,就先将法与术的关隘给破开了,省却不少时间。”
看着天边有紫意翻腾,连那本来还未曾凝聚成型的金丹雷劫,都消弭于了无形,看着震动的稷下学宫,李耳目光深邃,口中轻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偌大的天地,不过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老朽追寻的越多,探求的越多,也就看得越发清楚。”
李耳背着手,目光好似要勘破这天地,看到那外界的神血之王,周朝天子,乃至于那些所谓的圣人、神圣、神人的模样。
世人都称他为疯子,可孤独的求道者看到的囚笼与天地的窒息狰狞,又岂是普通人可以窥视万一的。
最后,老人摇了摇头:
“小先生,你与我有莫大缘分。”
“这卷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