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府。
“阿爷!阿爷!”
李玉俊火急火燎地进入书房,此刻李荣楯正在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谈话。
这中年男人是李玉俊的亲爹,户部侍郎,李重泽!
李重泽眼见李玉俊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当即眉头一皱,开口喝斥!
“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李玉俊显然有些惧怕李重泽,立马很乖顺地低下头来,认真道歉。
而身为祖父的李荣楯,对自己的孙子却显得格外放纵。
他哈哈一笑,说:“哎呀,他还是个孩子嘛,没必要天天让他守那些规矩。”
“俊儿,你如此火急火燎,可是有什么事情啊?”
李玉俊赶忙说:“阿爷,父亲!孩儿刚刚得到消息,韩卓那个大傻子去了守备营,把守备营给他准备的二百个兵丁,全部都赶跑了!”
“这傻子还嚷嚷着说,这些人长得歪瓜裂枣没一个好东西!”
李荣楯跟李重泽彼此对视一眼,都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惊讶。
随后,李荣楯抚着长长的胡须放声大笑:“哈哈哈,终究是个傻子啊!”
“这次东宫神武军统领比的是统御能力,而不是个人的武勇,他把二百个兵丁都赶跑了,一个人能有何作用?”
“难不成他要一个人对抗我孙儿的二百军士?可笑!愚蠢!!”
李玉俊连忙说:“守备营那边传来消息说,大傻子把这些人都赶跑之后,还嚷嚷着自己要去招兵!”
当爷孙两个持续嘲讽韩卓的时候,李重泽却是眉头一紧。
他问:“这个韩卓怎么感觉不像个傻子?”
“他就好像事先知道我们会在那些兵丁里,安插自己人似的。”
“他把这些人都赶走,难不成是已经发现了端倪?还是说,有高人在给他支招!”
李玉俊连忙摆了摆手,显然根本就不相信这种说法。
他十分笃定地对着李重泽说:“父亲,您没有见过韩卓。”
“这韩卓那的的确确就是个又疯又傻的人!”
“他做事情向来是如此的,而且我们的人已经跟在了他的后头,现在他已经出了内城,在外城招兵买马,据说他招的都是那些难民!”
李荣楯听到韩卓招了难民,当下更是爽朗大笑“哈哈哈……这个蠢货!”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傻子本就是市井小流氓,一个卑贱的东西!”
“他对原先经过严格训练的兵丁不屑一顾,而现在自己却跑到外城,去招收那些长期吃不饱饭,枯瘦如柴的难民!”
“就算他能招募二百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孙儿砍瓜切菜轻松收拾!”
“好了,这傻子就不用去管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商议一下如何应对眼前这件大事!”
李荣楯一转换话题,李重泽立即把心神都给收了回来。
既然自己儿子,还有老爹都说韩卓是个傻子,那李重泽也不再理会。
他这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冷冽的寒芒,对着李荣楯说:“父亲,儿子认为不能让皇太女过早登基!”
李荣楯一听,连忙开口询问:“哦,我儿有何妙计?”
李重泽虽然对外只是吏部侍郎,但是他却是整个李氏家族的核心,执牛耳者!
眼下在轩辕国内,李氏家族所有大方向计策,都是由他定的。
同时,李重泽也备受大乾帝国,现任“摄政女王”的信任!
也是由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女王,钦定的三大智囊!
因此李重泽在家里头有着超然的地位!
几乎所有人,都对李重泽所说的话犹如信条一般信奉。
李重泽这时目光变得分外冷澈,他说:“依我所见,太后也好,皇后也罢,他们的目的都是把皇帝驾崩的消息压制下来。”
“一切等皇太女登基为女帝之后,再散播出去。到那时,皇太女只需要服丧一个月便可,正式管理国务。”
“这个杨盼儿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眼下皇后和慕容世家对她掌控极深,一旦她登基为帝,我们整个家族将会变得非常被动!”
李荣楯听着连连点头,虽然如皇后慕容嫣然所说,他老奸巨猾,但是在谋略方面的确逊于自己的儿子!
不然也不会被只手遮天的大乾摄政女王,看重为智囊!
李荣楯问了一句:“我儿是否有定谋了?”
李重泽说:“如果我们提前将皇帝驾崩的消息散布出去,并且通知周边各国,让他们派时间前来奔丧!”
“那么皇太女就必定无法在短期内登基为帝!”
“到那时,我们鼓动皇后和太后一起垂帘听政,如此一来,就会形成皇太女身后两大家族互相博弈、对抗!”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便是那渔翁,便是那黄雀!”
说到这里,李重泽几根手指头微微动了动,他像是在掐算世间。
随后他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再有半年,昊儿就要从大乾学成归来了。”
“到时候,以昊儿的才学、人品、家世,还有绝世风姿,必定能够让皇太女为之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