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随后直接把李未九的尸体,丢到了旁边一口没有装酒水的空缸子里。
他看着里边的尸体,眼神微微地闪烁了几下。
说实话,第一次杀人,韩卓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种紧张的感觉,但是,却没有半丁点的负罪感。
毕竟,这个人渣,该死!
韩卓甚至还有些责备自己,没有早点解决他,害得刁美娘刚才还受了那样的惊吓。
正因如此,韩卓转身来到刁美娘的身后。
此时此刻,刁美娘因为没有得到韩卓的命令,依旧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直直地站在门口,背对着韩卓。
但是,她这一刻却能够感受到,身后有着一阵灼热且浓烈的气息,像是一团火,不断地烘烤着她的后背。
这般气息,刁美娘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渴望。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直接从后边伸了过来,一把就将刁美娘揽入怀中。
刁美娘整个身儿都贴着韩卓,她双手徐徐抬起,对着韩卓吐露芳香。
她仰着头,就像是一只等待着哺育的雏鸟。
她吐露着芬芳之气,对着韩卓几乎哀求地发出呢喃之声:“郎君……”
韩家酒坊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占地面积不大,在一个闹市区,隔壁就有一家铁匠铺。
现在是大白天,就听到“咣当咣当”打铁的声音。
一根被火焰灼烧了许久的生铁,从炉里被放了出来,然后大锤子在上边“咣当咣当”地打。
一时间,火花飞溅。
打铁也是要讲究节奏和力道。
快的时候,要狠狠地打,慢的时候,要轻轻地敲。
一方面,是要把杂质,给它打出来。
另外一方面,也是要给它塑造成型。
这敲打的声音,一时充斥着整个周边地区。
等敲打得差不多了,便会听到“呲”的一声,那是铁放入水中冷却的声音。
一时间,水里会冒出许许多多的气泡。
而如果这铁棍的杂质还没有被完全敲打出来,还得继续烧得通红滚烫,然后又继续“咣当咣当”地敲,三快一慢,火花飞溅。
敲打的人,自然是汗如雨下,但是脸上却也笑靥如花……
一个时辰后。
隔壁打铁的声音,依旧继续。
不过,酒坊这里头的战况,已经逐渐停息。
韩卓将刁美娘揽在怀里,已经全然没有半丁点力气的刁美娘,就像是个慵懒的孩子,片刻都不想离开韩卓的身。
她对着韩卓吐着香气,撒着软娇:“郎君,人家没力气了,要抱抱。”
韩卓宠溺地将刁美娘拦腰抱了起来,带着她来到酒坊算账的一个小房间。
这酒坊里的人,早就已经被李未九都给支出去了,毕竟,他为了方便自己行事嘛。
韩卓抱着刁美娘坐了下来,温存时刻,一般人说的,都是一些甜言蜜语。
不过,刁美娘毕竟也不是那寻常女子,她眼下对韩卓的情况,也有些担忧。
毕竟,自家郎君如今身在皇宫大院之中,那里虽然有锦衣玉食,但却也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
刁美娘对着韩卓说道:“郎君,奴家出来的时候,就听手下的人说,你在外头招了不少难民。”
“这些难民里,虽然也有不少人都是穷苦出身,只要能给他们的家人吃上几顿饱饭,你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都心甘。”
“但这其中,也难免会有其他势力的人,偷偷渗透进来,所以郎君一定要当心啊。”
韩卓看着怀里头的刁美娘,发现她不仅人长得美,心思也的确细腻,而且在操纵人方面,刁美娘也是有些经验和手段的。
韩卓忽然想到杨盼儿现在身边,也没有信得过的女官。
于是,韩卓不由地看着怀中脸色依旧绯红,热气还会完全消散的美人,小声询问了一句。
“美娘,如今嫂嫂身边欠缺信得过的自己人,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进宫,我把整个东宫的女眷还有太监,全部交给你来掌管。”
这下子,刁美娘完全愣住了,她是千算万算,左思右想,也从来不会考虑到自家郎君会出这么一招。
当下不由自主地来上一句:“可是郎君,奴乃是贱籍……”
刁美娘后边的话,无法说出来了。
因为韩卓已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温润唇瓣上。
韩卓流露出阳光般的笑容,说:“你以前怎样,我不管。”
“但是,现在的你,是我的女人,你甚至比那些良人都要高贵,谁敢说你是贱籍?”
“而且东宫现在是咱们的家,你人在东宫,别的那些杂碎就不会再把手伸到你身上来。”
刁美娘这一刻没再说话,只是泪水早已经充盈了。
死而无憾,这是刁美娘这一刻内心唯一的情绪!
韩卓见美人如此,便说:“你既然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等一下,咱们就一起回去吧。”
刁美娘虽然心中无限感怀,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当下想了想说:“郎君,要不再等两天。”
“这两天,奴家收拾一下,把身边所有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