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是他身为皇子的无地自容。
沉默声中,他压抑着疼痛的沉哑声劈裂寂静:“打得好!”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
“对不起大家,我来迟了。大水发生之前,我没能看到你们的苦难,我有错;大水发生之时,我没有在你们身边,我也有错;大水发生之后,我没有马上赶到,更是错上加错!”
“对于你们受的苦来说,我这区区的皮肉之苦,根本算不得什么,正如你们所说,便是万死也不能抵消你们的痛苦。”
“但是我想让乡亲/们知道,我与镇北大将军等命官北上,不仅带着赈灾的圣旨而来,同时也带着必定解决江北水患的决心。”
“只要能够帮助到大家,不论什么方法,我们都会去尝试。我们会想办法让大水退去,会帮助你们重建家园。”
“而我们也正在这样做。救灾章程已经拟好,还会逐步完善,到时候你们不仅有足够度过灾情粮食被服和药材,也会有在灾情度过前得到很好的安置。”
“灾情结束后,也会尽量保证你们日后的生活。你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你们安身立命的庄稼,你们落叶归根的家园,一切都会有,只请你们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但是请你们相信镇北大将军,她带着老白相的嘱托而来,带着救你们于水火的决心,就如同当初她义无反顾北上御敌一样,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人!”
他自始至终都不能承认是刘家人的错。
他自己担下所有的罪责。
他说得很慢,没有慷慨激昂的腔调。
但是很诚恳,诚恳得让人不由信服。
百姓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不信什么狗屁皇子。
但不能不信老白相。
一时之间,他们陷入了矛盾之中——
杀了狗皇子泄恨,还是赌一个活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灰衣男子再度开口:“话说得这么好听,但那些死去的灾民,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