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剑,从白明微的脖颈,缓缓下移到白明微的腰际。
就在剑尖要将她的腰带挑开的刹那。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握住男子的手腕。
另一只手,就那么夺过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入男人的胸膛。
男人瞪大眼眸,当场气绝身亡。
整个过程发生在眨眼之间,丝毫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胖男人惊惧交加:“你你你……你怎么会?!”
白明微抬脚踹开即将倒在她身上的尸体,她顺手拔下发间的簪子,反手掷了出去。
直接钉入胖男人的口中。
巨大的力道,拖拽胖男人往后倒。
发簪的一端,从胖男人的后脑勺冒出来,带出一条血花。
白明微坐直身体,冲着胖男人一声冷笑:“本将军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说完,白明微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而后在胖男人惊恐的目光之中,缓缓向其走去。
她早在藏起剑后,提前服下解毒的药。
这药说不上能解天下百毒,但是寻常毒药却不能伤其分毫。
所以不管是浴池里的毒,还是那碗安神汤,亦或是此间尚在燃着的迷/药,都对她不起作用。
至于手握兵器的男子,并非其身手弱。
而是他再强,于白明微面前,还是稍逊一筹。
毕竟自喝下酒僧的药酒后,白明微体内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已经被她吸收。
强大的内力就蕴在她的七筋八脉与四肢百骸之中。
几次对敌,她都有所收敛,并未暴露出真正的实力。
为的就是这一刻。
敌人低估她,所以大意。
哪怕只是一点点大意,都是她反手乾坤的关键所在。
要是她此前就暴露了真实能力,今日等待她的,恐怕就不仅仅是一名高手。
“咕……”
胖男人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
“咕……”
然而白明微并未给他这个机会,伸指一弹,他的眉心霎时现出一个血洞。
而他就那样,气绝身亡。
适才有多狂妄,死的时候就有多不甘。
但再不甘又如何?
他终究是死得悄无声息。
“别说青史留名,像你这样的人,活着籍籍无名,死了无人问津,莫说后世百代,十年后谁还能记得你?”
话音落下,白明微拔出簪子擦干净,随后将头发绾起,抖了抖袖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掩映下,她如一道魅影,于宅院里飘忽不定。
片刻后,她绕过所有的守卫,找到藏剑的屋子。
取走剑后,她跃到屋顶静静地坐着,观察这座宅院的动静。
“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恐的尖叫撕破长夜。
“死人了!”
“死、死死人了!”
“老爷!”
“老爷死了!”
“快来人啊!老爷死了!”
“老爷!”
“……”
尖叫声引来附近的下人,下人又引来护卫。
整座宅院,忽然躁动起来。
就像是石头落进了蚂蚁窝,数不清的蚂蚁被惊动,一窝蜂地赶往事发地。
一派人仰马翻之象。
看到这副情景,白明微挑唇一笑,随后离开了宅院。
一刻钟后,今朝醉的秘密据点里,首次迎来了客人。
“主子!”
白明微亮出腰牌,据点的负责人当即跪下。
白明微一撩衣摆坐下,淡声道:“不必多礼,起来吧,我此番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
负责人起身,恭敬地候在一旁:“主子请问。”
白明微开门见山:“金府商人是个什么来头?”
负责人有些惊讶:“金府?如此说来,金府适才的骚乱,与您有关?”
白明微颔首:“那金府的胖子已经死了。”
负责人神色郑重,告知了白明微他们所掌握的消息:
“姑娘,这金员外虽然偏居一隅,可他却是资产十分雄厚的商贾。”
白明微问:“与他有生意往来的人,都有谁?知州府?商贾姚德旺,还是秦丰业?亦或是太子?”
负责人摇头:“回主子,要说生意往来,怕是这些势力名下的产业,都与他有生意往来。”
“但要说他究竟是谁的人,属下无法做出判断,请主子恕罪。”
白明微默然。
适才那金员外提到锦城薛家。
不知是故意混淆视听,还是当真以为胜券在握,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然而不论如何,连暗卫都没有掌握他更详细的信息,从这里边可以看出,金府绝对有古怪。
这时,负责人趁机询问:“主子,金府强抢了许多民女,您既已手刃了金员外,那么这些民女,可要趁乱将她们救出来?”
白明微摇头:“尚且不确定那胖男人是否就是正主,倘若不是,如果我们此时行动,说不定正中对手的下怀。”
“此据点在各方消息往来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轻易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