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不肖子孙白璟回来了,请祖父责罚!” 白惟墉没有立即言语。 老迈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青柏立即扶住了他。 他沉默了许久,终是举起了手中的拐杖。 那拐杖扬起,随后朝着白璟的脑袋落下。 然而,却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敲了敲白璟的头。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该打。” 白璟抬头,脸上满是自责和愧疚。 白惟墉看着白璟,又看了很久。 最后,他道:“祖父已经罚过你了。这打也打了,是不是该起来,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也好好跟大家说说,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事。” 白璟这一次,却执拗地不肯起身。 他垂下头,无地自容:“是孙儿害了大家,是孙儿没用,最后还弃大家而去。” “孙儿愧对祖父的教诲,更愧对身上的职责,请祖父责罚孙儿,否则孙儿怎能起身?” “孙儿知晓,认错洗清不了身上的罪孽,但孙儿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认这个错。” 白惟墉听到这里。 他没有再扶白璟起来,而是走向了正厅的主位。 众人让出一条道,站在两旁。 气氛霎时就严肃下来,由欢聚的喜极而泣变得分外凝重。 可见,白惟墉已经准备解决这个问题了。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阴山一战与白璟无关。 便是他没有留那条消息,在北燕的刻意设计与东陵叛国通敌的贼子蓄意谋害下。 平城总会不保。 他们就算不葬身阴山,也会葬身其他地方。 这一切与白璟有何干系? 始作俑者,难道不是北燕和东陵的贼子么? 他们也不怪白璟在紧要关头离去。 要是明知崔氏能救,白璟却选择留下,没能留住崔氏的命,这叫他们心底如何好受? 但是很显然,白璟不这么认为。 他把一切错误都归结到他的头上。 这是他的心结,要是解不开,那是会要人命的。 而白惟墉现在要做的,便是要帮白璟解开这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