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商量了许久,敲定许多细节,并把章程商讨出来,这才各自散去。
在朝当值的人,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
天还没亮,白明微和白瑜便准备妥当,正要出门。
沈氏早早候在花厅。
兄妹俩见状,连忙上前见礼:“大嫂。”
沈氏招招手,青荇端来两杯早茶:“瞧你们,每次出门都急匆匆的,都没有时间好好用早膳。先把早茶喝了,再出门。”
兄妹俩道了谢,随后把沈氏准备好的早茶喝下。
白明微问:“大嫂,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们说呀?”
沈氏点头:“是关于你们三嫂的事情,她肯定有事瞒着我们,只是她始终不说,我派出去的人,也还没消息。”
“所以七弟散值后,能不能先去一趟高府,向三弟妹的庶兄嫂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高家出了什么事。”
白瑜一口应下:“大嫂放心,此事我去办,有什么消息,马上和大嫂说。”
沈氏点头:“南安侯府的事情,大家现在还心有余悸,我们轻易也不敢出门。”
“你们兄妹在外行走方便,此事也只能交给你们去办,嫂嫂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瑜道:“嫂嫂,这事你叫下人知会我一声便好,怎么还大早上的亲自在这等着?”
沈氏笑道:“昨日陛下宴请使臣,你们少不了被刁难,但你们回来时直接就去祖父那里了。”
“时辰也不早,所以我就没打搅你们。想着今日起早一点,在说事的时候,顺道看看你们好不好。”
白瑜满脸洋溢着自豪:“宴会上可能会遇到的事情,明微都预料到了,所以昨日有惊无险,我们都好好的。”
沈氏闻言,也不再多问。
既然已经过去,很多细节便不必提及。
只要知道他们都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于是,沈氏开口:“时辰不早了,都去上朝吧。”
白明微与白瑜告别了沈氏,一同离开。
上轿前,白明微道:“七哥,三嫂的事,就劳烦你费心了。”
白瑜点点头:“这些事自有我,你别担心,安心忙你的事去。要是处理不来,我会告诉你知晓。”
白明微闻言,便也不再说什么。
兄妹俩各奔去处。
白瑜去了朝会,白明微则照常去驿馆。
因为酒水交易的细节尚未敲定,散朝过后,户部尚书沈自安便前来驿馆和元五商讨第一批货的交易细节。
元五一开口,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十数万坛。
并且要求在北燕使臣回燕时一并带走。
沈自安先是一口答应,以此稳住元五。
接着,他又借回去商量运送细节为由,暂且告别了元五。
从元五的院子出来,他直接找到了白明微:“镇北大将军,元大人准备购入一批酒,并要求在他们回程时一并带走。”
“各种类加起来,共计十二万坛。从今朝醉的报价来看,倘若此交易做成,我们可赚近二十万两。”
“但要是北燕使者急着回国,一时半会儿怕是准备不齐那么多酒,到时候这笔生意就泡汤了。”
白明微闻言,没有立即作声。
十数万坛,数十万两银子。
从得到的线报来看,元家账上可不富裕。
元五短时间去哪拿来这么多银子?
最有可能的,便是威胁秦丰业出银子。
倘若能促成这笔交易,秦丰业也能大出血。
然而今朝醉暂且肯定没有这么多存货。
除非,朝廷拿到酒坊,然后张罗民间酒厂加紧赶制。
东陵国库空虚,必定会想方设法供货。
要是那样的话,只能朝今朝醉施压,以图酒方。
元五这是要做什么?
是想诈出今朝醉背后的东家么?
思及此处,白明微也没有给沈自安什么准话,只是说:“这供货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大人这是问倒我了。”
沈自安把手揣到官袍的袖子里:“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已经不归你管,不过是和你发发牢骚而已。”
“现在处处都需要银子,户部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块使,如今有这么一大单生意,老夫自是想促成。”
“毕竟,这都赶上一个州府一年的税赋银钱了,老夫再去想想办法吧。”
说完,沈自安便离开了。
白明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他也真够为难的,上哪变这么多酒呢?除非把整个今朝醉清扫一空,还得再搜刮民间许多酒厂,才能把货交了。”
是元五的声音。
就在沈自安走后,他来到了白明微身边,抱着手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明微。
白明微笑道:“需要交货的又不是元大人,你操什么心?”
元五笑得意味深长:“元某当然操心,你说朝廷为了挣这笔银子,从而压榨相关酒商。”
“到时候民间怨声载道,你说他们会怪朝廷,还是会怪最先提出酒水交易,又亲自促成酒水交易的你呢?”
白明微笑意未变:“怪谁也怪不到元大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