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卓坐在电子1班的方阵里,一直微微低着头,看着巴掌大的一小本‘初等数论’。
头脑高速运转。
尽量不让赵长安唱出的杂音,侵袭她的耳朵。
“他哭了!”
“听得我都想哭!”
“唱得真好!”
“这歌我怎么没听过,才出来的新歌么?”
“嘘嘘嘘,别说话好不好?”
身边的小声议论,让她知道赵长安流泪了。
‘妹,你看这是啥?赵长安那个小王八蛋的吉他,哈哈,他穷得卖吉他!我就叫欧光伟买了。
特么的不是想和咱家斗么,斗不死他家,明天就在放学路上烧给他看,祝他全家早日上西天!’
夏文卓不禁抬头,望向草地中央。
只一眼,
那沉入的深情,萧然的脸孔,满脸的眼泪。
就震颤得她心悸。
眼睛里面的泪水,在这一瞬间,就要夺眶而出。
夏文卓重新低下小脑袋,
死死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和眼泪,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流泪!
三年前父亲和赵书彬角逐一建总经理的职位,当时父亲处于下风。
思谋良久,终于找到了赵书彬的一处破绽。
赵树兵为人仗义,高低贵贱一视同仁,有些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
他们木锯厂每年夏天都要进行一次旅游,
而在旅游途中,很多的花费,都是没有发票的记账式消费。
比如爬桐柏山老君岭那一次,沿途吃得睡得,几乎都是农家饭农家房屋。
这一处破绽虽然最后也大致盘个七七八八没有问题,然而却把赵书彬的总经理竞争资格给搅黄了。
而这一次来自赵长安的报复,同样也是狠厉毒辣无比。
不但把父亲从一建总经理的位置上面拉下来,而且让自己家的名誉扫地。
这是非恩怨,就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只不过因为赵长安考得实在太夸张,而自己父亲又被赵长安狠狠的坏了名声。
所以父亲和小舅,哥哥,才暂时偃息他们的报复。
但是,这样类似甚至更加酷烈的凶狠报复,总有一天会再次出现!
同样,
她知道,
赵长安对自己家里深深的恨意,也是暂时的蛰伏。
她也知道,
两家之间的仇恨,一世都不可能消散。
——
这一天,
赵长安凭借一首‘那些年’。
名动复大第三操场,三十八个班级方阵。
——
其后的日子,军训的严格程度一天比一天加码。
站军姿,走方阵,整理寝室床被军务,——
头几天赵长安还跑回租屋睡一晚上,到后来军训一完就累成死狗,恨不得倒在床上就睡。
就连续七八天没有再回租屋。
其间钟连伟晚上打过几次电话,说他在培训班和电脑市场新认识了几个很谈得来的哥们儿。
抽烟喝酒讨论电脑软硬件知识,谈女人,过得相当的滋润。
9月16号晚上,随着半个月的交往,506寝室关系渐渐融洽。
孙一阳又要请客,闵明飞,何羽,楚嵩,曾宁,欣然同意。
赵长安算着日子曾晓晓这天军训结束,就推脱掉了,疲惫的骑着自行车回到租屋。
上楼,打开门,
就看到一身及膝连衣裙的曾晓晓,一脸欣喜的朝他扑来。
树袋熊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
——
“我给钟连伟那边打了电话,他说今晚不回来,明晚要是咱俩能出来就请客。给你寝室打电话,没人接。”
曾晓晓躺在赵长安的怀里,赵长安发现经过半个月的大太阳,曾晓晓的脸蛋儿居然没晒黑。
还是水嫩的吹弹可破。
“你怎么防的太阳?”
赵长安一脸好奇。
“才不告诉你,嘻嘻,最好你班里的美女都晒成黄脸婆。”
曾晓晓媚笑着,就是不说秘方。
“长安哥,我们明天开始每晚查寝,就星期五和星期六不管,你们班里呢?”
“还没说这事儿,现在军训没人查,不过听说以后也是这样。”
“那咱们就每个周末回来住两晚上,你到时候可别时间久了,就不想跑了哟。”
“说啥哩,你哥哥我~”
光是白天的军训,都快累死了的赵长安,开始各种吹。
“咯咯~,你吹牛!”
“好呀你,又是皮痒了?”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