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夏文阳才突然说了一句,声音里面带着感叹,愤怒,憎恶,后悔,焦躁,副各种复杂的情绪:“这才一年啊,大意了!”
邱金慧的手指又是一颤,男人的这句话,让他联想到了很多的东西。
“你是我至亲的人,很多的事情之前不和你说,因为是没有必要。”
夏文阳摸了一把身后的女人的大腿,幽幽说道:“我错就错在两件事情,第一件当年不该拿着他和武越对比,让武越恨死了这个小坏种,不然不会一步步弄成现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第二件,说是错在武越,其实错在我,这小子的成绩确实不错,所以武越那么整他,我一直当做没有看见。然后高中三年小坏种成绩烂得一塌糊涂,也让我大意了掉以轻心。其实,一个人要么别做坏人,要做就得做绝了,不给对方一点翻盘的机会,把他按死在臭水沟里!”
“文阳我觉得你说得有点过了,你死我活的局面,讲真的,除了那张大字报,别的直接的他没有怎么这边吧?当然大字报确实给咱们带来了麻烦,让陶龙荣和绿园进入了府河学苑和桃花山庄。不过这事儿他只是建议,真正操作的是陶龙荣纪连云和牛蒙恩。”
邱金慧有点不明白,觉得男人有点夸张了。
“就是你死我活啊,有些事情你只是不知道而已!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让你过多的参与公司事务,并不是怕有人说闲话,更不怕乔沁沁闹;那个女人你只要给她足够的钱花,别的她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你的目光在这方面,简直是迟钝。”
夏文阳闭着眼睛,疲惫的说道:“你知道他的股份卖给了谁?”
“卖给谁?”
邱金慧不明白,天下这么大,她怎么可能猜得出来;而且这个话题的转折有点大。
“邢大立!”
夏文阳说出来这个名字,声音里面都是浓浓的憎恶和恨意。
“邢大立?”
邱金慧诧异的说道:“不能吧,你不是说他当着很多人的面明说,他不会要赵长安手里的股份。”
“商场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别说是这,就是黑纸白字签订的合同都能撕毁,这又算个屁?”
夏文阳鼻子里面喷出来的都是冰霜寒气:“况且他那天只说他拒绝了,并不是说绿园以后永远不会收购这20的股份。”
“这只老狐狸真可恶,这下牛蒙恩可要睡不着觉了!”
邱金慧满脸圣母般的叹息:“牛蒙恩至少和单嫱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还有一个女儿,而且离婚了她过得也很不错,却对牛蒙恩这么狠,真是最毒妇人心!”
“牛蒙恩出局山城房地产业已成定局,他要是想明白了,拿着几千万过着富家翁生活或者在别的地方东山再起,倒也没有什么难以忍受。不过你还是没明白这里面的意义,赵长安就是要通过绿园打垮咱们啊,他已经是图穷匕见!”
夏文阳睁开眼睛坐起来,脑袋脱离了邱金慧的手指。
又自己点了一支烟:“陶龙荣倒了,山城建筑被三家分食,一建捡了一点漏下来的汁水;现在安居也要整个被绿园吞并,四家已经去了两家。只剩下绿园,文阳,一山两虎!”
这下子,邱金慧总算是听懂了,也不禁变色。
“邢大立的河洲岛项目,是堂堂皇皇的阳谋,他明天就可以图穷匕见的让牛蒙恩补足向公司的借款,而且相应的再注资一千五百万打进三家的河洲岛联合项目账户。牛蒙恩因为和单嫱离婚,这边这个新媳妇就要生了,算是完全自绝于他以前在郑市的圈子,——那些圈子里面,他和单嫱之间一直都是以单嫱为主,每个圈子的选择和和什么人交往,也都是单嫱做主,那些人的眼睛里面也只认单嫱!——他哪里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钱?”
说得气闷,夏文阳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桃花江对面灯火通明的阅江阁。
不用想,纪连云那一群人现在绝对在设宴庆贺,得意恣睢!
“唯一愿意救他的只有唇亡齿寒的咱们,可咱们刚打了三千万进联合账户,一时间怎么可能还有钱给牛蒙恩借资?”
夏文阳继续说道“真是厉害,厉害!这一对老少狐狸,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一环套一环,环环紧扣!”
“文阳,别看绿园是庞然大物,可咱们文阳集团可是独资,他们最多也就是打价格战什么的恶心一下咱们,别的又能怎么样?而且绿园可是多股东结构,邢大立这么赔钱的的胡乱搞,别的股东能愿意?”
邱金慧显然并不服气:“我觉得你想得太严重了。”
“你还是不明白,站在那些绿园的小股东的立场,只要能打垮文阳集团,独霸山城中高端房产市场,就长远来看,肯定是值得现在吃一点,甚至吃大一点的亏!这些人,没有一个目光短浅的傻子。
以前和老牛,陶龙荣合作,整个小区的规划都是兼顾彼此,这边你吃亏那边你占便宜,基本拉平。现在府河学苑260亩土地,他们占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