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应该有安排吧?总不能,让父亲就这样去。”
杨迪说道:“三弟说得对。”
杨遹也一脸古怪的神情,开口道:“父亲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奔波,官家不应该没表示啊。正常情况下,肯定有加恩才对。”
一个个说着话,一副八卦模样。
杨时板着脸道:“你们这些混账,眼睛里面只有好处,眼界就这么大点。老夫做事,但凭本心,不问前程!再敢非议官家,老夫挨个收拾。”
杨迪等人顿时不说话了。
在老爷子的面前,甭管他们的年纪多大,那都是儿子。
老爷子发怒,只能忍着。
杨时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没有去召集门下的弟子,因为大理国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
还得稳住。
杨时更嘱咐杨迪等人,不能泄露他去大理国的消息。
一切安排完,已经一天过去。
第二天上午,杨时早上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去去了祠堂敬香祭拜。
最后,杨时看着云集而来要送行的一众儿子,吩咐道:“老夫是去做事,不是去流放,你们不必如此,也不要送了,该点卯的去点卯,各自去做事。”
杨迪郑重道:“父亲此去大理,万水千山,请您保重身体。”
“请父亲保重身体。”
杨遹、杨迥和杨适齐齐开口。
其他的杨家女眷也来了,全都是让杨时保重身体的。还有些女眷,更是一副垂泪姿态,生怕杨时有个什么闪失。
杨时最不喜这样的儿女情长。
他是做大事的人。
纵然年迈,却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要报答官家的知遇之恩。
否则,这辈子岂不是白来了。
杨时摆了摆手,带着小儿子杨造,以及两个护卫乘坐马车离开,一路往东京城的西城去。
马车中,杨时和杨造相对而坐。
杨造正色道:“父亲,官家让您去大理国,到底是做什么事情?莫非,是要谋划灭国之事?”
杨时沉声道:“你是照顾老夫的,不该问的不要问,到了后你自然知道。”
大理国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启。
杨时不会吐露。
杨造无奈,只能收起打探的心思,只是内心愈发的好奇了。
大理天远地远的,大宋朝的重心在治理金国投降的区域,以及谋划西夏国,怎么突然涉及大理国呢?
杨造心中想不通。
只是,他总觉得老父亲身为政事堂的次辅,这样的身份去大理国,总该加恩吧?
杨造也不敢说出来。
生怕挨批。
皇帝在老父亲的眼中,那就是圣明君主,容不得任何人指摘。
杨时闭目养神,静静的养神,心中也思考着去大理国的事情,要怎么治理地方?
不是说,你修建书院就行了。
修建书院传道授业,这是让地方开化,这也是他的老本行,事情不会太复杂。
先得让大理百姓服气,要人心归附,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杨时思考时,马车一路前行,虽然速度不算快,却顺利到了西城,要出城往西南去,从成都府南下去大理国。
只是马车走出西城后,杨时让马夫停下,撩起窗帘看了眼巍峨的东京城,仔细把这一幕记在了脑海中,就吩咐人驾车离开。
离开了西门城门口,官道上人来人往的人潮减少了。
越是往外,人潮越少。
虽然路上随时可见行人,却不像是在西门口那样有乌泱泱的人云集。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速度仍是不快不慢的,只是往前走的路上,却遇到了人拦路。
“吁!”
马车勒住了马缰停下,刚要开口,拦路的人道:“官家在凉亭中等待,请杨大人随我来。”
马夫到了嘴边的话咽下,连忙撩起门帘道:“老爷,官家在等您。”
杨时一瞬间激动起来,连忙下了马车,抬头往官道左侧不远处的凉亭看去,顿时看到了负手而立的赵桓。
这一刻,杨时心中激荡。
杨造也跟着父亲下来,想着官家亲自来送行,已经很是罕见了。
官家仁义!
杨造想跟着杨时一起去,却被杨时瞪了一眼,呵斥道:“留在原地等我。”
杨时一路来到了凉亭,拱手道:“老臣杨时,拜见官家。”
赵桓伸手托住杨时,笑道:“杨公不必行礼。”
杨时心中激荡,连忙道:“官家日理万机,不用亲自来送行的。再说老臣去大理国,目前也只是去做事,更不曾立功,哪里值得官家亲自来呢?官家羞煞臣了。”
赵桓拍着杨时的手,嘱咐道:“杨公此去,朕相信杨公能处理一切事情。唯独一点,杨公务必保重身体,朕在东京城等你归来。”
杨时激动道:“请官家放心,老臣一定会归来,不负官家厚望。”
赵桓和杨时说了一番话,最后从衣袖中取出了一道旨意,开口道:“你去大理,朕没有什么好给的,这一道旨意你拿着。”
“臣谢官家。”
杨时一时间也不好拆开,只能先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