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间虽然奢华但却让人透不过气的办公室离开之后。
霜冉总算是能长长地舒一口气了。
她跟在姜槐身后,气鼓鼓地看着自己主人的背影,嘴里小声呢喃着。
“您乱说话,我被人威胁,这如意算盘可都弹到奴家胸上了,坏人。”
“啊?你说什么?”
姜槐在想事情,没注意听霜冉的话。
霜冉别过头去,冷哼一声。
“奴家说自己命苦,好歹也是堂堂一只巢穴领主,现在成了被人的跟班小侍女。”
姜槐没搭理他,见她没什么正事,便又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偃师的话。
“这枚碎片,留在我这里,三天之后你来取,我保证会让你得到一个惊喜。”
这是偃师最后对他说的话。
这段时间太多人给自己惊喜了。
但喜不喜的不知道,惊吓倒是有很多。
久而久之,姜槐感觉自己的心都麻木了。
不过上一次海洋之心里,当自己以为陆晚吟被巢穴领主吞噬的那一瞬间。
真的就仿佛是失去了全世界。
“难道我真的爱上那丫头了吗。”
“主人人家还在和您说话呢,想其他女孩子,也太不礼貌了。”
霜冉气鼓鼓地摇晃着她的大尾巴。
就在这时候,那扇关着连环女杀手的门被推开。
姜槐看到那裸体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走了出来。
那人头正是之前那个变态女杀手。
看来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之后呢。
姜槐不禁这么想着。
就像自己撕裂了那只核心领主的脑袋,然后呢。
岳老师也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掉了脑袋,就没法再复活呢这也是让姜槐很疑惑的一件事。
“您玩得好开心吗?”
一名女仆傀儡面无表情走向那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看着手中那不知道被如何折磨之后惨死的女人的脑袋。
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突然开始啃噬那人头。
从脸颊到鼻子再到耳朵,原本面容姣好的女人已经被这男人啃得面目全非,鲜血沾满了他的脸庞。
“我玩儿了她很久,用我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但是为什么”
男人啃着啃着突然跪在了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得到了解脱,你们不是说,用同样变态的方式折磨仇人,就能换来快感吗?”
他转过头,满脸鲜血加泪水地看着那名女仆。
女仆对眼前的一切就仿佛是没有任何反应一般。
也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既然您已经满足了,那么就请您随我来结账。”
“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沙哑。
“我的女儿!我的老婆都被这人害死了!为什么我现在杀了她!却感觉无比的空虚比之前,还要”
“请您随我去结账。”
女仆声音冷漠地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的眼神开始充血,他死死地瞪着女仆,就仿佛是看见了杀害他女儿和老婆的凶手。
明明凶手的脑袋就在他的手中。
但他却急需寻找下一个目标
就和这女人一样,他也会继续不断地杀戮,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弥补这种空虚。
就从这女人开始吧
可就在他要有所动作的瞬间。
一只手贯穿了他的胸口。
姜槐面无表情从后方掏出了他的心脏,而后将其捏碎。
“行了,爽也爽完了,仇也报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去找你的女儿和老婆吧。”
他甩掉了那一摊被捏碎的脏器组织,在衣服上随意地擦了几下血液,而后朝着前方走去。
女仆的眼神随着姜槐移动。
“这位客人还没结账。”
“要赚人类的钱,也要学会人类的一些规矩,人都死了,就一笔勾销吧,这么大的家业,别小家子气。”
姜槐的手揣进外套兜里,没有去理会那女仆,带着霜冉离开了这让他很不舒服的场所。
“主人,您知道他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走在大街上。
霜冉隐藏起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就像一名大姐姐一般跟在姜槐的身后。
“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要帮他解脱。”
“别想太多。”姜槐叹了口气。
“只是看不惯而已。”
看不惯什么,偃师的做派,还是那男人的堕落。
霜冉没有继续去询问,在这个寒冬吹拂的夜晚,她第一次感觉到姜槐的背影有些孤单寂寥。
不管是自己还是陆晚吟,甚至是那个叫墨羽的女人。
我们真的和您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吗,主人。
您所前行的未来,真的有我们的位置吗。
亦或者说。
那个未来里,有您的存在吗。
这是作为一名兽的镜魔几乎不会去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