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宿才从方才那种微妙的情绪中抽回神。
这时,他看着掌中微微泛光的阵纹,明明沈君玉已经收回手,但方才那种细腻柔滑的触感却仿佛仍丝丝缕缕残留在自己的掌心。
闻宿不自觉虚握了一下手掌。
接着他抬起眼,薄唇微动,还不知说什么,便已经对上了一双明净澄澈的琉璃色眸子。
四目相对,沈君玉淡淡一笑:“我先前还不知你送我那部功法竟如此珍贵。既然你说你没有朋友,那以后,我便自认是你第一个朋友了。”
“若有什么难事,你不方便说出口的,都可以通过这个悄悄与我讲。毕竟我现在也是孤身一人,有个好友在身边我也宽心很多。”
“这般,你觉得好不好?”
说话时,沈君玉眸光极为清澈温和,笑意虽淡,却格外真诚。
闻宿:……
望着这双眼睛,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应答。
沈君玉的这份情感太纯粹真挚,竟让他莫名有些惭愧——要知道他最初同沈君玉相伴同行,只是为了这具化身寻个乐子,目的并不纯粹。
更何况,他的身份……
良久,闻宿喉结动了动,忍不住低声道:“其实我——”
忽然——
“二位闻兄,方才小侯唐突离去,实在是抱歉。不知二位现在可否有空?”
闻宿眉头微皱,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还未等他说什么,沈君玉便已经侧眼开口:“侯爷太客气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闻宿沉默。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忽然,便有一道道珍宝亮光闪瞎了二人的眼。
闻宿皱眉定睛看去,只见孟星演这一去居然又换了一套衣裳。
这次,是一身织金缀锦的仙鹤纹样大红华服,紫金发冠,白玉腰带,身上更是璎珞流苏,佩玉宝器挂了一身。
俊美倜傥中透出一丝浮夸。
沈君玉:。
闻宿:?
下一秒,浮夸的孟星演小侯爷便春风满面地含笑走到沈君玉身旁,极为亲昵地伸手一搂沈君玉的肩头,道:“方才实属小侯失礼,闻兄莫要见怪,小侯已在——”
话音未落,孟星演搭在沈君玉肩头的那只手便直接被人不动声色地拉了下来。
同时,闻宿面无表情地挡在沈君玉身前,淡淡:“小侯爷,我弟弟不喜与人勾肩搭背,得罪了。”
屋内,一片死寂。
最终,还是沈君玉伸手轻轻按住闻宿的手背,低声提醒道:“兄长?”
细腻柔软的触感传来,不知怎么,瞬间平复了闻宿心头涌出的那股无名火。
静了片刻,闻宿一言不发地收回了拦在孟星演身前的手,淡淡道:“得罪了。”
如此敷衍轻蔑的道歉,不觉让孟星演眉心狠狠一跳。
但很快,孟星演又想到自己这次的来意,只能暂且忍了下来,只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拱手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小侯冒犯了,多有得罪,还请闻兄莫怪。”
短暂的静默后。
闻宿:“无妨。”
孟星演嘴角微微抽搐。
沈君玉见状,怕两人再生龃龉,此刻目光微动,便主动问:“侯爷前来,所为何事?”
孟星演闻言恍然回神,立刻就大大方方地取出一个漂亮的黑玉匣子,递了过来。
“先前擂台比试的彩头还一直未曾来得及交给闻兄,怕那些下人办事不力,我便亲自带来了。闻兄务必笑纳才是。”
沈君玉看到那黑玉匣子,微有诧异——他倒没想到孟星演真的舍得?
不过他向来聪颖,看着此刻孟星演略带期待和恭敬的眼神,再联想到孟星演前后如此反差之大的态度,心念如电,一下子就猜出个七七八八。
想明白后,沈君玉反而坦然了,淡淡一笑:“既如此,那闻某便却之不恭了。”
说完,沈君玉伸手接过了那黑玉匣子。
孟星演见沈君玉收了礼,趁势催促:“闻兄不妨打开,看看这兵器趁不趁手。”
沈君玉本打算等孟星演走后再同闻宿一起打开,可孟星演这般催促,他也不好拒绝。
便依言开启了那黑玉匣子。
黑玉匣子一开,一道银蓝色如同流水一般的亮光便从匣中倾泻而出,如同流虹碎银一般,霜明雪澈。
等光芒褪去,静静躺在匣中的,赫然便是一柄极为漂亮的长刀。
鲨鱼皮吞口,扶桑木刀柄,刀身泛着神秘的蓝银色光芒,并镌刻有极为繁复流畅的铭文。
沈君玉忍不住赞道:“好刀。”
不愧是天阶魔魂兵。
接着,沈君玉抬手拿出那柄长刀,随性一挽——
白袖飘逸,刀光流虹。
那银蓝色流光映着那袭迎风白衣落入一旁的孟星演眸中,看得他不觉失神了一瞬。
孟星演脑中莫名生出一个释然念头——这般风姿,即便容貌平平,倒也足以值得他搏一把了。
也忽然就熄了先前觉得送出这柄刀有些可惜的念头。
宝刀就该配美人啊!
一旁,有